窗外的林婉听闻这样一段对话,有些不明所以。林婉怎么会提起太子?莫非她……
忍不住继续一探究竟,她竟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了。
“只是,依婉儿如今的身份,还无法入宫。所以这解药……”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桌案前所放的小木盒,眼中一片冷意。
“再过几日不就是年节了吗?小姐若是能争取入宫的机会,自然能替霍小姐解毒。”
林婉面色黯然,她就知道此事并没有这般好推脱。百里焓虽表面是让血梦前来相助她,实则不过是还未完全信认她罢了。
念此,她眼底的冷意再次加深。而窗外的林悦听闻,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她们所说的话,什么霍小姐,什么解毒。可血梦那句争取入宫,她却是听的明明白白。
心中一凉,母亲所说不错,这俩主仆果然不简单。若是她能抓住林婉的把柄,那还何须放什么毒蛇。倒时只要拿此事来威胁林婉,不怕她不就范!
林悦正暗自得意,却不知,从她进入院子开始,自己便已经被血梦发现了。
“皇室有规矩,只有嫡系子女方可参加夜宴。”林婉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霍承欢。
血梦冷笑道:“这个简单,只要除去府中的大夫人和四小姐。这嫡女一位,试问府中还有谁能与你争锋?”
林婉心下一沉,心知自己无法推脱。只好道:“如此说来,还得先劳烦血梦姑娘帮我除去那对母子才行!”
窗外的林悦听闻此处,顿时一惊。
她没想到林婉竟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想杀害她与母亲。想到血梦会武,她腿脚顿时一软,只想要尽快逃离,却听血梦如幽灵般索命的声音传来。
“这个简单,已经有一个送上门来了。”说罢!只见她身影迅速一闪,破门而出。
第翌日,天微明便听到若兰轩中传出一声凌厉的尖叫声,一时间吸引了府中所有的丫鬟婆子小厮前去。紧接着,又是大夫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若兰轩中传出。
林浩昨夜就宿在离若兰轩不远处的一个小妾那里。一大清早,便被这般凄厉的哭声给吵醒了。
他自然是听出了那声音是大夫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烦闷,正欲起身,却被身后的如胶似漆的美妾勾住了脖子。
只见那女子全身赤裸,慵懒的斜躺在林浩的怀中,对着林浩的耳根吐气如兰的撒娇道:“老爷,如今时辰尚早,再陪奴家睡会吧!”
林浩听闻,身子不由一软。宠溺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看来老爷昨晚还未将你喂饱。”
那女子十分哀怨的模样。“老爷都多久没来奴家这里了。奴家还以为,老爷是早把奴家给忘了呢!”
“你这般会伺候,老爷怎么舍得忘了你。”
这厢两人正打情骂俏的互推互就着,那厢的大夫人却早已哭断了魂。
只见她跌坐在铺满白雪的窗柩下,双手颤栗的抱着怀中的女儿,眼中一片痛意。而倒在她怀中的林悦脸色发紫,手脚僵硬,显然是早已中毒身亡了。
“你们快去!快去请大夫啊!快去啊!”大夫人朝围在一团的丫鬟婆子吼道,可惜却没有一人前去。
任谁也看的出来,这四小姐分明就已经死去多时,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更何况是大夫!
大夫人见此,目赤欲裂的怒吼道:“没听到本夫人说的话吗?还不快去?若是我的悦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定要你们赔命!”
此话一出,还有谁敢守着不动。即便不娶请大夫,也不敢再围在此地了,生怕大夫人一怒,便将四小姐之死怪罪在了自己的头上。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林婉,十分镇定的道:“昨夜父亲宿在哪里?还不快去将老爷请来。”
有丫头道:“回五小姐,昨夜老爷就宿在渡月轩。”
林婉听闻,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映月轩离此最近,可大夫人这哀嚎声传的满院子都是,惊动了府中所有的人,就连其它院中的一些姨娘都陆陆续续的赶来了,却唯独不见林浩前来,只怕是还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吧!
“那还不赶快前去通知老爷前来。”
此时的大夫人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想林浩如何,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她早已气断了魂。
昨夜女儿一直迟迟未归,她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自己既然做了亏心事,便自然不好露出马脚。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时分,她先是派婆子前去女儿的住处看看,可婆子带回的消息确是,四小姐死在了若兰轩。
她连滚带爬的赶来若兰轩,果然见女儿就倒在屋檐窗台下的一处草丛中。
然而她去时,人都已经僵硬了,可她还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死了。可不相信又能如何,事实摆在眼前,即便她不信,也已经成了事实。
林浩正在房中与那小妾翻云覆雨,听闻丫鬟来报,心中顿时一惊。
虽然依林悦的智商和样貌,他并未看重,可到底是他的女儿。听闻这样的消息,他怎能不震撼。
那小妾也心中出了大事,没有了心情在与林浩多做纠缠,立即将衣物穿好。倒不是她真的关心四小姐的死活,而是想去看看大夫人是如何的悲痛。
这一院子的老老少少,谁不恨大夫人和那两个嫡出小姐平时对她们的讽刺打压,如今即便去了,那也些最想看热闹的人。
林浩去时,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心惊,也有些胆颤。
只见大夫人抱着自己全身发紫的女儿,坐在窗柩下的地上痛哭,而上方的窗台上,却还挂着半条被斩断的毒蛇,地上流了一滩污血,以及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
他脸色一黑,上前去,眉目蹙做一团。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幕不是明摆着是林悦想要从通过窗柩放毒蛇进入若兰轩的内室中,结果却反被毒蛇袭击,死于中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