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殇哥哥不能不能带你走。不过选秀一事,殇哥哥倒是可以帮你。”
“不!”她立即跪倒。“臣女事先不知殇哥哥就是王爷,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楚墨殇见此,立即将林婉扶起。“傻婉儿。殇哥哥正是怕你如此,才故意隐瞒身份。你不要怪殇哥哥隐瞒了你便好。”
林婉摇头。“婉儿不敢怪罪王爷。”
“婉儿,本王希望你还如以前一般,叫我殇哥哥。”他认真的看着林婉,眸中尽是真诚。
林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道:“殇哥哥。”
楚墨殇一笑,极尽温柔的再次将林婉揽入怀中。
翌日,霍承欢早早的便起来了。当霍承欢再次一身男儿装扮出现在霍青云面前时。霍青云除了叹息,便不再多说什么。
前几日,他得到消息,西域边关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于是他奏请皇上,趁着春耕结束,再向军中添置十万人马。皇帝自然是同意的,所以这也是霍承欢趁机进入军营的好时机。
霍承欢见阿爹心中不舍,心中明了,阿爹这是怕她吃不了军中的苦,所以才会如此伤神。
不过她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她本来就是一名现代女兵,除了身子骨柔弱些,毅力和耐力都是足够的,所以她对她此次前往军中很有信心。
这时,门口跑过一群嬉笑的孩童。
霍承欢分明听到,那些孩童口里念念有词道:“霍家有女初长成,孝感动天福万泽。奈何天公不作美,长眠病榻无奈何。霍家有女似天仙,才德双修羡旁人。奈何贵女天妒恨,百病缠身怨奈何。”
霍承欢一听,扑哧一声乐了。可接触到阿爹那抹无可奈何的神情时,她顿时收了笑意,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阿爹的身后。
霍青云本想亲自送霍承欢前去入军,没想到刚下马,便听下属来报,军中的一名都尉与人斗殴,被打死了。霍青云听闻,自然是要前去处理的。
“霍将军放心去吧!小的自个前去便是。”霍承欢有模有样的拱手道。
霍青云无奈摇头。心中暗叹,这丫头如今是越发的将自己当男儿看了。随意交代几句,便随那报信之人匆匆离去了。
死的那名都尉霍青云认识,正是数月前发放赏银的那名都尉。
仵作验过尸体,确定这名都尉确实是被活活打死的。霍青云又立即庭审了那名打人的士兵。那士兵道,自己当真没想到,自己一拳会将那都尉打死,还请霍将军明察。
霍青云无奈,只能将那名士兵暂且押送大牢。一场看似斗殴的发生的意外,可霍青云却心中揣测,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他劳神的扶额,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令他不得不明白一件事,人终是胜不了天的。所以对于这件事,他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亲信上前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上次解决赏银争夺一事,确实不是这名都尉所出的主意,而是丞相府的公子曲靖萧。”
“曲靖萧?”
“不错。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调查才颇费了些功夫。曲公子年前便入了军营,不过只是在军中当一名普通士兵,但听闻他近日立了些小功,所以破格身为了伍长。”
霍青云不语。若是曲靖萧出的主意,倒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那少年从小便聪明,只怕他没想到,自己帮了霍府一个忙,却害死了自己的亲舅舅。
而彼时的丞相府中听到消息后,也正乱做一团。只听府内断断续续的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丞相府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丞相夫人如此悲痛不已。
丫鬟婆子慌乱不已的在旁边伺候着,不知该如何劝慰已经痛哭昏厥过去几次的丞相夫人。
老爷还在上朝,公子也未在府中,小姐又还是个不会做主的主,一时间无人能管,便只能任由丞相夫人如此下去。
曲清瑶见此,心急如焚,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母亲。
母亲与舅舅的感情一向很好,会如此悲痛,也不为奇怪。便只能吩咐小厮去宫外守着,若是父亲下朝了,便立即请回来。至于哥哥,她心想,如今他在军营,应该能够听到舅舅去世的消息,尽快赶回来。
然她不知。那军中数十万的大军,因斗殴死一名都尉,也并不是什么十分大的事情,能让整个军营全都知晓。所以直至此事风平浪静以后,曲靖萧都毫不知情。
丞相听闻,急忙赶回府中后,见此一幕,除了哀叹,也别无他法。
他一路就听闻小厮细说了。心想若事情当真如此简单,因斗殴而死,那也只能请霍青云做主,让那人给他那小舅子偿命,人已死,还能怎样?
丞相夫人听闻丞相如此一说,气的再次晕厥了过去。
丞相无奈,只能吩咐婆子将夫人带回房中,再请大夫来好好看看。
虽然此事让他有所疑虑,但若当真另有隐情,他相信以霍青云刚正不阿的处事态度,也定能给夫人一个交代。但若是连霍青云也无法插手的事情,那么也只能成了冤案了。
霍承欢为了不引起怀疑,打算只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可令她哭笑不得的是,因她身姿瘦弱,竟被直接安排在了伙房,做一名烧火做饭的伙夫。
好吧!伙夫也是士兵不是,她决定淡然的接受了。况且伙夫还可以到处走动,倒是方便了她寻找结拜哥哥不是。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军营早起晚睡,每日有洗不完的米和菜,更有烧不完的柴火,别说到处走动去茫茫数十万大军中寻一个人了,就连喘气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如此忙忙碌碌个把月,霍承欢甚至快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了。
谁说身子瘦弱的便只适合做些轻松的?看着自己原本白皙细嫩的手指,才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变得既粗糙又难看。
霍承欢暗自苦笑,果然现实与幻想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