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杨成子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起身便走开了,柳青淮跟了上来。
“是你想的人么?”
杨成子没听明白柳青淮的话,心里还想着,他又不认识园子里的人,他哪知道是谁,可没走出几步,神识之中一股冤煞之气开始凝聚了起来,杨成子大惊,是温良生!
温良生定是刚才听了那些话才会变成这样的,难道那房里的是阮玉竹?杨成子没继续想下去,原地盘坐了下来,默念起了静心神咒。
随着神咒的轮回,神咒之声不断在神识中飘荡,所到之处冤煞之气瞬间溃散,温良生受到静心神咒的影响,安定了下来。
感知到温良生恢复了理智,杨成子才站了起来,摇了摇头。
“这事让我回去想想,我本不该管这件事情,但你帮过我,我也不会敷衍你。”
“多谢道长,不过我的事你不用帮我办了,她不会走的,哈哈,我以为我帮她们唱戏,她们会感谢我,我以为我帮班主挣了钱,班主会帮我,我以为我和她两情相悦,她…哈哈,到头来一切都是我以为。”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们既然已经身死,就等我把这事解决了,好好去投胎吧,我知道了你们的事,占了因果,那我定会管下去,但怎么管,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回去,你今晚就别唱了,等会和老潘叔去说这事解决了,你要再唱可就露馅了,他们的报应不会不报,只是时候没到。”
温良生和柳青淮都答应了,杨成子便去找老潘叔了,老潘叔再三谢过杨成子之后,杨成子便赶回了客栈。
夜还未深,陈三他们都已经睡的和猪一样,梦着周公,这会都不知道神游在哪,敲了半天门,还是陈馨迷迷糊糊来开的门。
心里想着潘家园的事,杨成子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
一大早几人都起来了,陈三他们是睡醒了才起的,杨成子是心里有事,想着和他们几个商量商量才起的,兴许两丫头能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杨成子说了潘家园的事,陈三是拍桌子瞪眼的,一副莽夫的样子。
杨成子本也没指望他,但他想听听陈馨和常玉对这事有什么看法,要是想让官府抓秦六甲,恐怕他们几个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毕竟他们官户勾结,不把两边都掐的死死的,恐怕这事还真办不成。
……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屋里说,非要来茶馆说?你不怕人听见么?”秦六甲觉着莫名其妙,拧着眉头喝了口茶水,等着阮玉竹回话呢。
“切,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这事倒也不方便到你屋里去说,所以就让你来这了,再说了这喝茶的银子不是有人给了么。”
“有人给了?谁给的?嫌弃银子烫手啊?哦~找你办事啊?”
“要不说你这肥头大耳的还挺聪明,被你发现了,你猜,这茶钱是谁给的?”
“谁给的?你还能认识谁了?要不就是园子里那几个,要不就是捧你场的那几个客人,但那几个客人有权有势,恐怕不需要我帮忙吧?”
“那些大人哪需要我帮什么忙,当然是园子里的。”
“男的女的?”
“男的?你胆子挺肥啊,找你帮忙?你们是不是背着我……?”
“瞎想什么呢,说你聪明吧,你看你……要是有什么,我还找你来这?我嫌命长么我?”
“哼,你知道就好,别卖关子,说吧,是谁要你找我的?”
“真没耐心~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想要做什么也不想着铺垫铺垫,直来直去的,又没情趣又没意思。”
“嘿嘿,那几个大人也这样么?你不就喜欢粗暴的么?”
“谁喜欢粗暴的?那是你们没那兴致,我那不是迎合你们么,不说这个,说正经的,是老潘叔要我找你的。”
“老潘叔?他找我干什么?家里有什么难处么?”
“有没有难处不知道,但他想涨点月钱,这不是岁数大了再过几年要回乡养老了么,想着能多置办几亩良田,等老了能过的好一点。”
“涨月钱?他自己怎么不来说?又不是什么开不了口的事,别说,园子里谁的月钱我都不想涨,就老潘叔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怎么?良心发现了?”
“倒也不是良心发现,你看老潘叔勤勤恳恳在我们园子里十多年,月钱没涨几次不说,你看人家那活,有什么难事不都是他去替我办么,有他在,我可少操心了不少事,涨点月钱也是应该的。”
“哟哟哟~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还劳心劳力,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还要这样还要那样,每天腰酸背痛的,有时候都走不动道,怎么不见你给我涨月钱?”
“你瞎凑什么热闹,你月钱还少么?而且你腰酸背痛走不动道的,你自己不也爽了吗?我才费劲费力的,我找谁涨月钱去?”
“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要的时候你就什么都答应,下床就不认账,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着嘴便撅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找我出来准没好事,我要这点还猜不出来,不是白混这么多年了,拿去,宝玉斋的簪子,别说我没想着你,没准啥时候,就惦记着呢。”说着秦六甲掏出了簪子放在阮玉竹的面前。
阮玉竹满心欢喜的拿起了眼前的簪子,仔细看了起来。
“宝玉斋的簪子就是不一样,你看这做工,戴在头上人都美了几分~”还将簪子插在了发髻之上显摆了一番。
“嗯嗯,的确美了几分,看的爷我花心乱颤,恨不得马上吃了你~”
“讨厌~一天天的总想些乱七八糟的。”
“你不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么?要不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卖力呢?”
秦六甲满脸淫相,挤眉弄眼的挑逗着阮玉竹。
“才不是呢~谁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讨厌~”
“话说,今天这茶馆还真是冷清,大白天的一个人都没有,就我们眼前这壶茶,恐怕连小二的工钱都付不起吧?”
“要你瞎操心,人多了我还不来了呢,没人那就多喝一会,反正园里现在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出来散散心喝喝茶的好。”
“事也不算没有,不知道园里那事,那道士解决了没有。”
秦六甲面露担忧的喝了口茶。
“老潘叔不是说都解决了吗?今天我还问他来着,那道士的原话,今后一切太平。”
“谁知道真的假的,我又看不见,要是他装神弄鬼瞎说八道的,那我不还得找人来整整么?”
“要真那样,你可得小心着点,要是柳青淮和温良生的事,被你找来的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谁说不是呢?温良生还好说,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柳青淮……”
“柳青淮怎么了?不就是唱戏么?大不了让她继续唱呗。”
“你是不知道,当时被那吓疯的丫头撞到的时候,我才从那屋出来,我这不是去找绳子了么?谁知道那丫头这时候去找她了呢?还好当场就吓疯了,要不这事也是麻烦了。”
“那丫头不是都疯了么,还能怎么滴?再说她又没看到你,你急什么,我倒是有个疑问,她都死了两年多了,以前怎么不唱呢?要等到现在才唱?”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兴许时间长了,成恶鬼了?开始出来闹腾了?要不就是我那佛牌被水冲跑了?”
“佛牌?你在她身上放佛牌了?”
“好歹一尸两命,放个佛牌心里有些底气,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一直挂在脖子上,从来没有拿下来过。”
“你可够心狠手辣的,对自己孩子都能下狠手。”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家里那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爹虽然没当什么官,但仗着那些皇亲国戚的帮衬,我敢要这孩子么我,要是真生下来了,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哼,还好我怀不了孩子,不然我也迟早死在你手上,真是禽兽不如~”
“你我可舍不得下手~你比那柳青淮可懂事多了,要不是她一天到晚让我休妻娶她,我也不至于下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