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玉和她娘抱头痛哭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常府,就是郑庭韵。
常生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他搞得鬼,有些不待见他便没给好脸色看,还被他训斥了一番。
常府里里外外的转悠了一大圈,才在常青松卧房里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常大小姐。
“你来做什么?”常玉没好气的问道。
“常玉,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爹被下了大牢我自然是要来看看常夫人的,这是礼数,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看过了吧,我娘没事,你回去吧,常府没空招待你。”
“啧啧啧啧,你这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眼高嘴硬,你娘都卧床了还没事,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哼,不用你假好心,我们常家的事与你何干?”
“唉唉唉!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常家的事和我有没有关系可不是我说了算,你爹现在入狱了,你若想他死,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常家受到牵连家财散尽。
但你若不想他死就可能和我有关系了,不巧我在朝中还认识几个官员,若是你肯乖乖听话,那你爹这贩卖私盐的罪就能推脱给那两个掌柜了。
说白了,你爹是死是活就看你常大小姐一句话了。”
郑庭韵叭叭叭的说了一串,常玉和常母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面露怒意,但郑庭韵说得也不无道理,常玉只要答应,常青松便是他岳父,这人定是能救下来的。
小翠一脸怒意,凶道:“你别再这假惺惺,我们小姐不可能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哼,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长得倒是也还可以,日后就一起跟随你们大小姐做通房丫鬟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
“翠儿!你回去吧,此事我会考虑的。”
“这就对了,我早就帮你们算过了,没有我的帮忙,你们常家没有活路,认命吧,嫁给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想着法疼你的。”
“我娘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你快走吧。”
“好,既然你娘需要休养那我就走了,不过话我可给你说清楚了,此事我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弄巧成拙,一日之后我再过来,若你还是不答应,他常青松人头落地!”
郑庭韵甩开长衫便扬长而去,留下常玉和她娘又哭成了泪人,此前已经是非常绝望,郑庭韵的一席话让母女俩陷入了万般两难的抉择之中。
数日的策马扬鞭,常大先一步赶到了茅山,没喝一口茶,一路抓着铁锁链便上了山。
小道童见来人事态紧急要见掌教师傅,也是没有半点耽搁连忙带人过去了,常大见到杨成子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杨成子。
“杨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常家出大事了,你要赶快回去救救常家呀!”
一看是常家家丁的衣裳杨成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一听这话更是心头一慌。
早就算到常玉会有一场灾劫,可一直不知道灾劫到底在何时,拉着常大着急道:“常家出什么事了?”
“老爷,是老爷出事了,老爷被人谋害说是贩卖私盐,人赃并获,现在已经下大牢了,这会儿等待上头来人过审问斩呢!”
“什么!”杨成子眉眼大张。
“可知道什么人陷害常家?”
“不知,不过老爷留了一封书信,要我在常家出祸事的时候赶来交给你,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才行。”
“书信呢?”
“对对对!”
常大赶忙从怀中掏出了那封还热乎的书信,给到了杨成子手中。
杨成子打开书信一看,果然是早有人要害他们常家,而且书信里已经写得明
明白白,要害常家的人就是郑庭韵。
常青松早在数月之前就写下了这三封一模一样的书信,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郑庭韵开始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看着书信杨成子气血翻腾,眼中怒意横生。
“我交代一下,这就赶回庙吉镇。”
两日功夫一晃而过,算上郑庭韵来的那一日,这第二日便是他来询问常玉,常青松到底是生是死的日子。
这两日常玉和她娘倍感煎熬,说实在的常母想要一死了之,常青松活不了,她独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常玉更想死,要许身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无异于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更何况是一个陷害他们常家,使得常家万劫不复的阴险小人,这让常玉更是难以接受。
若是她死能换回她爹一条命,此时此刻常玉真的愿意这么做,偏偏她的死无济于事。
不救爹她这做女儿的心里过不去,爹待自己如掌上明珠,从小百般顺从,没有让自己吃过什么苦头,自己又怎么狠得下心不救他呢。
快要晌午的时候,一个不想见却不能不见的人来到了常府常青松的卧房之中。
常母和小翠哭得伤心委屈,常玉泪水早已哭干,眼神空洞,等着郑庭韵。
“哎呦,今日常府好不热闹,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喜事呢,没想到常夫人和翠儿这么伤心,比起来还是你们这大小姐识趣的多,哭什么哭,要是哭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做什么?”
“我想好了,我答应你便是,我爹何时能放出来?”
“自然是等你我有了夫妻之实,再过两日过审的官吏就要来我们庙吉镇了,我是不介意现在就给你开开荤。”
“你……你先放我爹出来,否则我不答应。”
“哼,你想也别想,放你爹出来还有我什么事,你当我傻么?”
“你若是不守承诺该当如何?”
“你这身子和常家日后都是我的,常青松便是我岳父了,我有什么必要不守承诺?给你透个底,你若顺从,今晚你爹便能从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出来,我郑庭韵决不食言,此事我一人便能做主。”
“此话是你说的,若你言而无信,我定拖着你郑家玉石俱焚。”常玉面如死灰,说完这话便独自一人回房了。
郑庭韵见她答应了,那狼性立马显现了出来,迫不及待的便跟着回了常玉的闺房。
小翠和常母则哭得撕心裂肺,她们眼睁睁的看着常玉为了救她爹如此这般,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闺房之中,常玉坐在闺床之上,眼中尽是伤心。
郑庭韵关上了屋门,那一脸的兽性一览无余,他好几年前便看上常玉这脸蛋和身子了,可惜这常大小姐眼中就从来没有过自己。
屋里香飘阵阵,郑庭韵心情大好。
“哼,臭丫头,别给我板着个脸,你若弄得我不尽兴,我可不答应。”
说着便朝常玉扑了上去,一边解着常玉的衣裳一边亲着常玉的脖子,那一刻常玉像死了一般,没有半点反抗。
这时候什么都晚了!
郑庭韵非常粗暴的在常玉肩上咬了一口,应该有的疼痛却没有叫喊出来,那死灰一般的面容让郑庭韵大感不悦,一个耳光打得常玉嘴角泛血,掌印通红。
被郑庭韵这一巴掌打得常玉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一边哭喊着,一边推开了郑庭韵,拼了命的想要往外逃。
此时此刻脑海中都是杨成子和她的过往,她无法忘记过去,更无法忘记杨成子。
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挣脱一个兽性大发之人,郑庭韵抓着常玉的手便又是一巴掌,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便朝着常玉的脑门拍
了过去。
“嘣!”
就这么一下,常玉鲜血直流昏厥了过去。
郑庭韵一把给她扔在了床上,叫骂道:“臭丫头,好好的日子不想过非要给我来这出,一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裳,眼神之中怒意和那股积压已久的狠劲一览无余,长衫往地上一摔,正要扑上去的时候。
“嘣”,屋门被一掌打得稀碎,郑庭韵回身,一个两眼泛着金光,全身衣衫飘扬的诡异男子,正怒发冲冠的看着他。
无尽的恐惧瞬间笼罩了他,指着杨成子,郑庭韵只说了一个字,“你……”
第二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杨成子一掌打在了胸口处,那一瞬滔天的气势如金龙席卷,直冲郑庭韵。
只不过杨成子并没有用什么力道,他没想杀他。
只见郑庭韵整个人高高飞起砸在了墙上,一口血吐得去了大半条命。
杨成子盛怒道:“你敢动她,你再没有投胎的机会,下炼狱去受无尽的煎熬吧!”
眼中怒意不减,双手开始结印,霎时屋里便出现了森森鬼气。
郑庭韵虽然吐着血,但也感觉到了那刺骨的阴冷,抬头看了一眼杨成子伸手想要求饶。
可下一刻,眼中出现了两个黑漆漆的身影,站在了他面前看着他,鬼气缭绕。
在郑庭韵震惊且极其恐惧的眼神中,两个身影的双眼闪出鬼眼的黑紫光芒,与此同时叮铃当啷的锁链声响起。
数根黑锁链刻印着符纹朝着郑庭韵缠绕了过去,被锁链缠住的那一瞬,郑庭韵有种被活活剥了皮的感觉。
那种超脱人痛觉的疼痛让郑庭韵眉眼大张却喊叫不出声来,但也只是一瞬间,魂魄就被锁链拖着消失不见,没了魂魄的郑庭韵成了痴傻之人,两个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杨成子没再管郑庭韵,大步到了常玉床前,坐在了床边上,一把抱住了额头渗出血渍,已经昏迷不醒的常玉,自责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抱着常玉的杨成子心碎万分,看着遭了大罪的常玉,杨成子恨不得将那郑庭韵碎尸万段。
强忍着怒意,抱着常玉走出了闺房,家丁和小翠赶来,杨成子交代将那禽兽捆结实便跟着小翠将常玉带去了她娘边上。
常母见常玉遭了这么大的罪,抱着昏迷不醒的常玉一阵痛哭,小翠也是哭红了眼。
“杨公子,你总算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小姐就……”
“没事了,让人去给她找个郎中,她被打伤了脑袋,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好,我让常六去。”说着小翠便跑了出去。
“伯母,你不用担心,就算是劫法场我也会把常叔带回来的,但你们要做好家财散尽的准备,恐怕到了这一步,日后就没有常家了。”
“没关系,没关系,家财散尽总比人头落地的好,你一定要把青松救回来,我们常家可离不开他。”
“我很担心常玉,此前她就失忆过,这次又是被砸了头,我担心她又记不起事了。”
“记不起更好,她差点被那禽兽辱了名节,她若想不起来,兴许日后便能活得开心一些。”
杨成子半跪在常玉边上,摸着常玉的脸说道:“你若记得起我,我便不做茅山掌教了,我带你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不会再让你遭罪了。”
常母听了杨成子的话眼泪一涌,闺女总算是等到了她的如意郎君,哪怕家财散尽,但对她来说恐怕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没一会老郎中来了,常玉昏睡的很沉,一点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这让杨成子三人非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