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鸭子嘴硬!”谢景凉哧得笑出声来。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位二舅兄竟然还有如此傲娇的一面?
不过,这老兄弟现在这个样子,想来是真的接受他了呢。
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终于把老纪家最难搞定的一位给搞定了!
值得庆祝。值得纪念。
“放心吧,不过是条虫子而已,不会有事的,哥。”谢景凉笑吟吟地看着纪玄宇。
“啧啧啧,你们两个,难得也有这么融洽的时候。真应该找个画师把这一幕给画下来。”陈老在一旁打趣道。
这一路上,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谢景凉和纪玄宇舅兄两个人之间堪称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如今两个变得如此兄弟情深的样子,还真是叫人难以相信。
不过,能有这样的变化,自然是好的。
纪玄宇朝陈老投去一个大白眼:“老叔,您少说两句能咋地?”
陈老耸耸肩:“少说两句,我这嘴痒痒啊!”
纪婉仪能被救活,谢景凉也不会因此而丧命,只要再过六天,一切就都会雨过天晴。这样的结果,任谁遇上了心情不会轻松舒坦?
“嘴痒痒就赶紧给自己治治!”纪玄宇恼羞成怒,无视谢景凉和陈老二人,走到纪婉仪的病床跟前,查看自己妹妹的情况。
纪玄宇并不是大夫,不通医术,也看不出个什么门道来。
只是,纪婉仪的胳膊上,依旧能看到子冰虫在蠕动时留下的行动轨迹,那长长的两条发红的引子,让纪玄宇看着心疼不已。
自己亲手带大的妹妹自己知道,他们家三儿可是个娇气的怕疼的姑娘,现在遭了这份子罪,若是正常清醒着,只怕早就哭闹得不成样子了。
而现在,这娇气的姑娘即便再疼,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这叫人看了,实在是太揪心了。
纪玄宇叹息一声。
他在心里对着自己的妹妹道:“你再等等吧,再过几天,你就能慢慢恢复正常了。”
……
如今纪玄宇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纪婉仪也开始了解毒大计,药王谷对于老陈家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是以,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一直关着翁青青了。
更何况,纪玄宇跟魏王爷的那一个月的比试之期,也马上就要到了。
在给纪婉仪解毒的头天下午,翁青青就被放了出来,同样获得自由的还有魏王爷。
那天虽然翁家大哥明面儿上并没有给魏王爷任何惩罚,但是魏王爷回去之后,还是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最直接的,就是在他所住的院落里伺候着的药王谷的下人们,对他的态度已经大不如前,服侍不周不说,连每天的饭食都差了好几个档次。
其次,每天夜里入睡之后,他的床上,总能跑出些骇人的蛇虫鼠蚁来。
那种大晚上的睡得正香,却突然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察到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随手摸一把,或滑溜溜、或凉飕飕、或皱巴巴的直接将人吓醒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折腾人了。
可偏偏,药王谷的下人对此根本就管都不管。
魏王爷想要去找翁谷主和翁家大哥理论,奈何,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禁足了!他根本就出不了自己住的院子!
魏王爷开始不敢在屋里住了,他盯着浓重的黑眼圈抱着被子在外头倚着栏杆打盹儿,本以为青天白日的,就能睡个安稳觉,结果又发现,这大白天的,蛇虫鼠蚁们竟然出现得更加猖狂了!
魏王爷差点儿没被吓破了胆。
无奈之下,魏王爷也只能抱着被子继续回到屋里。
最起码,屋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爬行动物还能少一点儿。
回到屋子里的魏王爷也只是相对在院子里好那么一点点而已,那些蛇虫鼠蚁们,十分有规律性的出来活动,每隔半个时辰,当魏王爷刚刚迷了眼开始睡着的时候,这些爬行的小东西们就跑出来将魏王爷吓醒。
如此过了几天,魏王爷憔悴了太多,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魏王爷每天都在不顾仪态地对着外头伺候的下人们大骂不已,骂完了,还呵斥着要下人们去告诉翁谷主和翁家大哥,让他们父子俩赶紧将自己放出去,不过很快,他就学会了向现实低头,一开始,魏王爷还一直骂骂咧咧,到了后来,他就不敢再这么继续骂下去了,开始低三下四地哀求着。不过可惜,他的态度转变得太晚了点儿,已经没有用了。
若非纪玄宇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翁谷主也已经决定要将翁青青放出来,魏王爷还要继续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
魏王爷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先前跟唐艳到谢景凉等人住的院子里闹腾这件事,惹到了翁谷主父子两个,对方在给他教训呢。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不过可惜,现在就算后悔,也已经晚了。
……
翁青青在被放出来之后,就立马去见了纪玄宇等人。
说起翁家大哥骗谢景凉说只有以命换命才能救下纪婉仪的时候,翁青青更是惊讶不已。
“真没想到,我大哥竟然还会骗人!”翁青青有些感慨,又有些想笑。“不过说真的,这种事情,你们居然也会相信,真是蠢透了!若是只能用别人的性命来换,那还来我们药王谷做什么?我们药王谷又不是那种做奸邪卖命买卖的地方。”
确实被骗到的谢景凉&纪玄宇&陈老:“……”
行吧,他们三个好像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蠢了点儿。
现在想象,以命换命这个话题本身,就存在着诸多漏洞嘛!
尤其是陈老,学医多年,竟然会相信这种以命换命这种鬼话……简直了!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需要植入母虫,那随便找一头猪啊羊啊猫啊的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找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你们的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豆腐脑吗?哈哈哈哈……”
屋里没再有其他声音,只回荡着翁青青那一阵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