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凉笑道:“南夷的魏王爷?哈,不好意思,我不是南夷子民,若是南夷皇室以礼待我,我自然报之以同等的敬意,可若是对方张牙舞爪想要耍皇室的威风,不好意思,我们永盛人,可不是泥捏的!”
谢景凉上前一步,将头一歪,露出几分在战场上时特有的恣意狠辣,“说真的,别一口一个王爷的好像你有多能耐似的,若不是要给药王谷面子,你的脑袋早就被我当球踢了!”
陈老适时地长长的“嗯”了一声,“年轻人,你也算是运气好,我的两个侄儿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若是在其他地方,有人敢像你这般,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啊……”
谢景凉和陈老都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在。
谢景凉自己本身就是京城一霸,便是皇子也打得,且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那可是真真切切的。
至于纪玄宇,虽然他平日里在京城中保持低调,一直以纨绔二世祖的形象示人,但是其实,背地里一点儿也不比谢景凉差。并且,他比谢景凉更厉害的,是喜欢杀人诛心。
谢景凉是个武将,更多时候,习惯于抄起家伙就是干,而谁若是得罪了纪玄宇,那不好意思,纪玄宇不单单会让那人付出代价,而且还会让那人叫苦不迭饱受精神折磨。
这个什么王爷的,还真是得感谢药王谷的庇护呢。
陈老念完佛号,又一脸悲切地问:“少年人啊,你自己想仗势欺人却不敌我侄儿,这事儿让谁来说,可都找不到我家侄儿的毛病来,你不如再说点儿其他的?翁家少谷主为人和善,而你又是药王谷的客人,想必,你的其他要求,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还有药王谷的规矩,少谷主一定会满足你的。”
魏王爷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他竟然不但被这姓陈的矛头小子给摆了一道,还被这糟老头子也给教育和奚落了一顿?!
翁家大哥道:“没错,魏王爷若是还有其他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自然会满足的。”
现在的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
翁家的少谷主是彻底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了。魏王爷知道自己今日跟着那个劳什子表小姐过来的决定是大错特错的,不但没有为婚约的事情起到任何帮助,而且还让自己在陈家人面前狠狠地丢脸了一次,让陈家狠狠的踩了自己一通。
若是再继续这么下去,只怕形势就会更加不利了。
魏王爷气归气,却不得不开始考虑如何为自己挽回些局势了。
魏王爷丝毫不觉得羞耻,道:“这个要求本王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谢景凉和陈老“叔侄”二人一起啧啧两声,讽刺意味不要太明显。
魏王爷狠狠的瞪眼。
然而谢景凉和陈老二人却跟看耍杂耍的似的,那神情,只差没开怀大笑了。
这让魏王爷更加觉得羞恼。
魏王爷道:“赶紧把本王的穴道解开,本王要回去仔细考虑该提什么要求!”
这根本就是在耍无赖。
不论是谢景凉和陈老,还是翁家大哥,又或者是药王谷的下人们,都明白只一点。
只不过,到底翁家大哥才是这里的主人,刚刚谢景凉已经耍了一通威风了,自然要见好就收,即便知道魏王爷是在耍无赖,也依旧没有开口,只等着翁家大哥自己做决定。
翁家大哥脸上带着笑,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稍稍沉吟了两秒,便道:“可以。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过分,不违反江湖道义和我们药王谷的规矩,药王谷自然会满足你。魏王爷可好赶紧想清楚,省得耽搁了即将开始的那一个月的比试!”
“比试”二字,谢景凉和陈老还是头一回从翁家大哥的嘴里听到,两个人都不免有些纳闷儿,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开口询问罢了。
而魏王爷却是明白的。
翁家大哥这话的深意,是在告诉他,药王谷可以答应他一个要求,但是这个要求,却不可能是让翁青青嫁给他!
他的那点子小计谋已经被翁家大哥给看穿了!
魏王爷心有不甘,但现在的情形,若是再继续闹腾的话,不但面子上不好看,而且还不会闹出一丁点儿对自己有利的结果来。
魏王爷不情不愿地道:“那还不赶紧让人把本王的穴道给解开!”
翁家大哥朝身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个下人上前,点了两下魏王爷身上的几处穴道。
穴道终于被解开,魏王爷只觉得像是一个被人钉在墙上的物件儿突然又被拔了钉子似的,整个人跟散架儿了似的往下一坠,差点儿没能稳住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好在他还要脸,咬紧了牙关,勉强让自己站住了身体,目光怨毒的看了看谢景凉和陈老,最后对翁家大哥道:“告辞!”
翁家大哥语气平和温润,丝毫不像是面对这种事情的样子,嘴角勾着意味深长地笑意:“来人,送送魏王爷。”
“哼!”魏王爷重重的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甩袖子离开。“不用了!本王自己走!”
然而药王谷的下人却没有要听他话的意思,翁家大哥没有发话,几个下人便坚定不移地尾随着魏王爷。
谢景凉等人对翁家大哥并不了解,但是在场的其他下人却知道,这位魏王爷,只怕以后在药王谷的威风可要到头儿了。
真当药王谷是一个可以任由外人随意撒野的地方?简直可笑!
药王谷的药田底下,已经不知埋了几个皇族中人的尸骨了,当朝的皇帝也不是不知情,可不也没见皇帝派兵对药王谷怎么着不是?
“既然魏王爷的事情解决完了,那就再来说一说我那不懂事的表妹的事吧。”魏王爷和几个下人离开以后,翁家大哥便笑眯眯的又另外开了话题。
陈老和谢景凉可不傻,这魏王爷不过是南夷众多王爷当中并不是多出色的一个而已,但是那唐艳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