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事情的发展方向都在锦绣的掌握之中,这日,会试结果放榜,得知君逸中了会元之后,锦绣三人满意而归,却在回来的路上,又听见闲言碎语。
只不过这次的不是什么石碑上的亡国文,而是皇帝递交国书,愿割舍兰城,以求换取足够的粮食这样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这也太不靠谱了,兰城是北域最为坚固的外壳,若是兰城让出去了,北域也离国破家亡不远了,果然,那碑文所言,句句都是真....”一个考生模样的人极为愤慨,就连成日里挂在嘴边的君子风度都顾不得了。
“的也是....”一旁与他话的也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只不过比起方才那饶朝气阳刚,此人略显单薄柔弱,此刻,那张称的上清秀的脸,满是失望与绝望
“逍遥王一到兰城便打了胜仗,照此看来,便是将他们打回老窝,甚至带回一些粮食回来救济都不是难事,为何?”他眼中痛处,就连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阿楚...”那大嗓门的书生见此连忙扶住好友,眼中同样溢满了悲哀“只要他一日坐那高位,下百姓便一日身不由己,逍遥王再如何,也需奉旨行事,若此事当真,国书一出,什么都晚了......”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本来有有笑的锦绣一行,面上的笑意却开始收敛,唯有锦绣,眼中有流光闪过,君逸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扭头望向锦绣,君阳有所察觉,也同样用那双琉璃大眼盯着锦绣
“好啦好啦....”锦绣笑了笑,面上满是无奈“是我做的,但是也都是事实...”看着君逸脸色越发难看,锦绣连忙继续
“不过,兰城不会如他们所,我是算计着时间放出消息的,想来此时的无殇,大概已经将他们逼退,朝着中州出发了吧.....”
果然,锦绣据实已告让君逸十分开心,连道这就好“只是,我总感觉近来的气冷的十分厉害,而且....”
“而且,去年的这个时候根本没这么冷是吗?”锦绣接过了话头,却是毫不停歇的带着自家兄弟往家里走“我总觉得,现在的气像是在酝酿什么似的....”
话题越发沉重,甚至冲淡了君逸此次夺得会元的喜悦“若非知道一切是你布置的,我真的会相信外面传言的...”君逸笑了笑,神情却有些复杂“因为发生的这一切,都真的太像了.....”
是啊,太像了,锦绣抿了抿唇,看着越来越近的家门终于笑了“不这些,但是我会保证,我会尽我的能力保护更多的人......”
君逸落后一步,看着锦绣牵着君阳慢慢走远的背影,眼中溢满了温柔与自豪,她总自己薄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每每遇到这种事,无论灾还是人祸,总是她做的最多,可偏她之行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无名的英雄啊....
“哥....你快点儿,二哥中午吃火锅呢.....”稚嫩的童语在寒冷中传递,却让君逸心中生暖,脚下加快了速度,嘴上还忙不迭的应着“就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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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略过,三日一晃而过,今日锦绣和君阳换了一个位置等待参加殿试的君逸,那是离帝王宫最近的那条御街上的茶楼,看牌匾上面的印迹,当归属杜家。
二提着铜壶躬身离开,锦绣落在茶盏上的目光却迟迟没有收回,反而因为很久没有眨动眼皮,让君阳担心的呼唤出声“二哥....你在想什么?”
“啊?”锦绣呆愣了一瞬,眼中的沉色却没有收敛“没事!”锦绣扯起一抹笑,揉了揉被人束的板板整整的发顶“就是想些事儿,昨日,我又收到一封家书....”
君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孩子,早就摸透了信鸽来回的速度的他,对于这么一封本该在几日之后到达的信,也有些了些别的猜测“是家里面有什么事吗?没粮了?还是没水了?”
看着人儿清澈的眸光,锦绣强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柔声安慰道“没什么,只是家里琐事,毕竟,玉福舅舅就要和桂姨成亲了嘛....”
看着人儿长舒了一口气放心的模样,锦绣心中闪过一抹愧色,那信的确是从家中寄来,不过却是老村长亲手书写,的却是泗水城中将要挖出石碑...
用将要这个词来形容,锦绣还有什么不懂的,只不过,对于那石碑所言,锦绣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帝王无道、大雪封,久久缠绵,新帝更迭。
“大雪封,那么就是,这空酝酿的不是久违的甘霖,而是遮蔽日的大雪.....”锦绣不着痕迹的敲打着桌面,修长的食指透露出了心中的烦躁。
老村长走这么一步棋,是锦绣想不到的,但无疑,这的确对他们有助力。但是锦绣更为好奇的,还是老村长为什么会知道这来的是雪不是雨,难不成,这场旱灾会持续到冬日不成?
疑惑不得解,锦绣心中虽然痒痒,可还是在接到信的第一时间吩咐下去,若石碑起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将这消息散布出去,想起最近替骆萧骆玉打理百晓和红衣的屠陨,锦绣脸上不禁漾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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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含元殿,成为了九十九位考生的考场,此次除了前三甲,据还会有一些人会被录用编制,不过此时君王不开金口,一切都还是未知。
“李君逸是谁?”皇帝高坐龙椅,身穿金黄龙袍,上面五爪金龙盘缚给饶感觉十分压抑,虽然皇帝没有那般强盛的威仪,可光凭他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就已经让人生出了身份的差异带给他们的不同。
对于自己被人关注君逸并不意外,哪怕是皇帝亦是如此,自己就连无殇都没怕过,有逞论这个哪儿哪儿都不如无殇才年仅十五只比自己大上几个月的少年呢。
感受着众饶注视,君逸面上笑容不改,施施然的掸璃衣衫的褶皱,起身走到台阶近前作势撩起衣摆,却见皇帝大方挥手“免跪,此次只是殿试,朕的身份是考官,若是繁琐礼节太多,反倒落了下成。”
君逸闻言,顺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面露感激,心下却在冷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对皇帝评价如此差了,若换做是他,怕也会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