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吻够了,松开她,恶劣的朝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声音黯哑的道,“我去洗个澡。”
南乔应了声‘恩’,她的唇瓣被吻得又红又肿,衣服也凌乱不堪。
“乖,”莫北丞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男人的衬衫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下摆扯出来了一半,纽扣开了
三四颗,胸口的肌肉线条有力流畅。
透着丝慵懒散漫的邪气劲儿。
“三哥,”南乔在他完全起身的空档拉着他,一双眼睛格外的认真,“我说那些,不是为了想让你帮时笙。”
莫北丞挑眉,等她继续往下说。
但南乔却没有继续的打算了,她松开手,一脸‘你去洗澡吧’的表情。
莫北丞:“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她拉住他,就只是想说这么一句。
莫北丞冷笑,“虚伪。”
南乔:“……”
她以为莫北丞说她虚伪,是说她在撒谎,她本来就言语匮乏,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愣的这几秒,莫北丞倾身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沈南乔,我不介意你在我身上得到好处,这原本就是你作为莫太太应该
有的权利,但至少下次,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恩?”
南乔看着他清隽的眉眼以及深邃的五官,脑子里想的第一句话就是木子说的:一个男人,如果犯贱都犯的那么有格调,就
绝对是360°无死角的男神了。
莫北丞最终没等到他想要的那句话,南乔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点回应都没有。
他去洗澡。
南乔拿手机给木子发微信:男人最想听女人说什么话?
木子回的很快:我里面没穿,我在床上等你,我已经洗好澡了,快一点、再快一点、啊你好厉害,你随便捡一句。
南乔:……
她退出微信,正好收到一条携程发送的旅游推送短信,是去悉尼的。
据说是全球是漂亮的城市。
她不爱旅游,应该说是没人陪她去旅游,平时孤寂惯了,也不想旅游的时候还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长这么大,除了临江
和陆林,她唯一去过的就只有美国。
大概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点开携程网看了半个月后去悉尼的机票,然后跳下床,从抽屉里找出莫北丞的护照,定了两张
半个月后的机票。
半个月。
给时笙找医生、安顿好她,三哥处理公司的事,签证,虽然有点赶,但应该是来得及的。
订完后,她将护照放回原处,莫北丞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她想了想,将手机放回床头柜,还是等明天把时笙安顿好再跟他说这事情!
莫北丞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腰上,拿着一张毛巾在擦拭头发,微拧着眉,模样很清冷。
他拿起刚才进浴室之前随手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乔瑾槐的。
莫北丞回拨过去,等待接通的时间他问南乔:“时笙在哪里?”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还带着一点儿少见的慵懒和性感,不难想象,刚才他在浴室里这么久在干什么。
南乔不是容易害羞红脸的人,但听到他的声音,目光不由自主的扫了眼他已经恢复平静的某处,忍不住红了红耳根。
莫北丞带着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她,“在想什么?”
‘嗡’的一声。
南乔的脸更红了。
她低着头,尽量装作如无其事的模样:“时笙在河下游的一户农家户里。”
时笙从河里起来没有立刻离开,一是受了伤,二是怕季予南会查监控。
没车,钱包也落到车里了,往城外跑不现实,往城内跑,估计刚进监控范围就被抓回去了。
电话接通了,乔瑾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莫董,有钱也不带这么任性的,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放人鸽子,知道对方等了
你多久吗?”
莫北丞拿着烟盒去阳台接电话,点了支烟,一只脚踩在护栏上,半眯着眼睛道:“抱歉,这事是我处理不当。”
那头,乔瑾槐翻了个白眼,“你这理由也真够敷衍的,对方都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了。”
又聊了一会儿其他事,挂了电话,莫北丞翻出言瑾之的号码拨过去,“给我安排个医生,今晚要。”
“卧槽,你当我这里中介所呢?”
他还在生气上次莫北丞见死不救,害他被老头子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
莫北丞没说话,最终,还是言瑾之先泄下气来,“三嫂又哪里不对劲了?”
三哥就算生病也没那么矫情,都是自己去医院。
“不是她,你定好之后把对方的号码发到我手机上。”
“什么病?”
“不知道,外伤吧,或者内伤,你安排个全面点儿的。”
要是一般的擦伤扭伤,涂点药就能好的,估计南乔也不会跟他开口。
挂了电话,莫北丞走进房间,从衣橱里随手捞了一套衣服扔给床上的南乔,道:“换衣服,下楼吃饭,言瑾之已经去联系医
生了。”
“谢谢。”
莫北丞哼笑了一声,冷冷淡淡的,“就算要说谢谢,也不该你来说。”
这两天南乔和莫北丞吵架,食欲不好,桂姐24小时都备着吃的,生怕她什么时候想吃,现做等的太久没了食欲。
吃完饭,言瑾之已经将医生的号码发过来了。
莫北丞跟他联系后开车去接他,离的有点远,路上堵车耽误了些时间,等往时笙那边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到了就十一点了。
在河边,很破旧的平房,看着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墙体都斑驳脱落了。
这应该是以前渔民打鱼时临时的歇脚处,这些年环境污染,又严禁捕捞,便荒废了。
破了一半的窗户里亮着灯光,是那种老旧的电灯泡,被风一吹就微微晃动。
莫北丞拧眉,将怀里的南乔放下来,这段路车子开不进来,天色黑,不好走,他索性就直接抱她了。
“这里?”
“恩。”
“你和医生先进去吧,我抽支烟。”
在车上忍了一路,烟瘾犯了。
时笙受了伤要包扎,他也不方便进去。
莫北丞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一只手抄进兜里,眯着眼睛吞云吐雾。
南乔很少看到一个男人抽烟都这么帅的。
他手心里握着金属的打火机,随着他的手一上一下,印着屋里昏黄的灯光发出点点刺眼的白光。
“三哥,你戒烟吧。”
“恩?”男人挑眉,不解的看着她。
南乔从没反感过他抽烟,突然提起这茬,莫北丞难免有点愣。
“你本来就比我大。”
莫北丞忽然笑了,神色调侃地看着她,“哪里比你大?”
南乔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懂了,整个人都有点绷不住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格外的亮,印着光点,很漂亮。
莫北丞抽了口烟,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不逗你了,进去吧。”
她来之前已经给时笙打过电话了,手机是她昨天带给她的。
屋里只有时笙一个人,救她的那个人不住这里,只有白天的时候会给时笙送饭。
她靠坐在木板床上,神色看着还好,没有太狼狈。
看到南乔,她还有心思笑,“怎么今晚过来了,不是说明天吗?”
“我带了医生来给你看伤,我都怕你熬不过明天。”
时笙哂笑,神情淡淡的,“没那么严重。”
她现在关心的不是她的伤口,而是起诉书又被驳回来了。
到这一步,她已经尽力了。
但想想又觉得不甘,如果当初不那么快跟季家的人撕破脸皮,让他们有所防备,说不定还有生机。
“南乔,要不我回国吧,再也不去想那堆儿糟心事了。”
“可以啊,我给你找房子,找工作,找男人。”
时笙‘噗嗤’一声笑了,她现在听到男人两个字就头疼,跟季予南的那一段,简直就是心力交瘁,但又不想南乔听了糟心,索
性道:“行,找个暖男,情商高、智商高、会赚钱、会哄人的。”
两人说着笑,医生挽起裤管给时笙检查伤口。
伤在小腿上,用纱布包扎了,但一看就是很业余的手法,都快掉了。
伤口感染化脓了,纱布已经沾上了,医生费了好大的力才弄下来。
“这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他从药箱里拿了支温度计递给时笙:“先考下温度。”
伤口很长,没有经过缝合,已经完全化脓了,周边还有腐肉。
“这个必须得去医院,需要把周边的腐肉刮了之后再消毒缝合,不然好不了,这里的环境做不到无菌,必须得去医院处理,
还要配合消炎的药,再拖两天就要截肢了。”
医生的通病,看见有人不爱惜身体,就火大。
他用双氧水简单的给时笙冲洗了伤口,又拿纱布包扎了一下,等时笙考好温度,对着灯光费力的看了看水银指示的刻度,“
发烧了,当时打过破伤风针了吗?”
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