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阵咳嗽之声,传进云之无的耳朵里,刚从欧阳清竹房间里出来的云之无被吓了一跳,仿佛是被人捉奸在床似的,他一脸惊恐之色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不断地闪躲,不敢看前方人。
可没想到,完全看清眼神人的面容之后,云之无噗通噗通的心终于得到了缓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云之无之所以这么害怕,那是因为他害怕欧阳清竹的父亲看到这一幕,一没有合法关系,二也不合乎情理,于情于理都是有愧疚的。
“爸,原来是你啊!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云之无看到眼前的人是云天,脸上的惊恐瞬间转变成开心轻松,笑着说道。
“怎么?做贼心虚吗?没事,大胆地去做!先回你房间,我想和你们两个商量一下事!”云天拍了拍云之无的肩膀笑着说,眼角浮现出鱼尾纹,但增加了几分慈祥感,让人看着,心里不由自主地舒坦。
听闻父亲有事要和他与弟弟商量,云之无瞬间就来了精神,于此同时他也有些疑惑,毕竟从小到大父亲从来都没有和他们兄弟俩商量过事情,再加上失而复得的父亲,云之无更加重视了起来。
“我知道了!”云之无笑呵呵地说着,云之无之所以会如此开心,一是来源于父亲对他的调侃,二是发自内心对父亲的欢喜。
铛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正在梦乡和某位女子缠绵的云之空给吵醒了,正所谓美梦被人给打搅了,再加上云之空还有很大的起床气,他完全不带思考,瞬间火冒三丈地朝着门口喊道:“谁啊!这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站在门外的云天和云之无瞬间傻了眼,他们完全没想到云之空的起床气如此之大,大的让人目瞪口呆,紧接着他们两个相互看了一下,云天清了清嗓子很端庄地说:“是我,你爸!”
“坏了坏了!我刚才说了啥?”云之空瞬间从被窝中坐起,头发乱糟糟地宛如一头蓬草,他抓了抓头发,旋即穿上拖鞋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下子窜到了门口,面带着笑容打开了门。
“爸,哥,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刚才我……”
云天深知云之空这样的毛病是不好的,他为了让云之空改掉这个坏毛病,故作生气的面容表情看着云之空,紧接着用很严厉语气说:“下次以及以后都不能这样了,听清楚了吗?”
云之无扭头看向云天,一脸的茫然,这是头一次看见父亲如此的严厉,想到这也是对云之空好,心里不由自主地被父亲的所作所为所感动了,随后又缓缓望向云之空。
云之空也是深知云天这是对他好,连忙点头说:“知道了,我以后改正!”
云之空将云天和云之无迎进门以后,紧跟着便把门给紧紧关上,自从云天昨天来找他,他便知道父亲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兄弟俩商量,所以才会如此小心行事的。
云之无和云之空坐在云天的左右,他们父子三人就如此坐着,脸上都露出开心之色,直到云天的话语逐渐地展开之后,才发生改变。
“虽然我那么多年没和你们在一起,但是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现在都长成大人了,好!”云天用两只手,摸了摸在他左右的云之无和云之空,有些愧疚地说道,同时脸上也露出淡淡地愁眉苦脸。
对于云天不在他们身边的这一做法,让云之无和云之空兄弟两个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刚才父亲的话语,他们两个或多或少能猜测出来云天是迫不得已的,倘若不然,不可能有其他的说法能解释这一切了。
云之无和云之空之前商量过,关于父亲那么多年不在他们身边的这一反常举动,他们一定要找云天问个清楚,如今已经到了最佳时机,云之无往云之空的方向看了一眼,从云之空的目光中得到答复以后,旋即开了口:“爸,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能和我们在一起?”
云之空瞪大着眼睛瞅着云天,一脸的渴望,应和道:“对啊,爸,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和我们在一起?”
云之无和云之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停止了,满脸的渴望,静静地等待着云天的回答。
面对两个儿子如此地问道,云天心里是一阵酸楚,他何尝不是想和自己的妻子儿女在一起,他满脸的愧歉看了看云之无又瞅了瞅云之空,缓缓地启齿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与刹的余党斗智斗勇,如果我一直待在你们身边的话,他们会趁机对你们造成伤害的,所以我才远离你们的!”
果真不出云之无和云之空两人的所料,他们两个一同望向云天,云天脸上的表情让他们有些心疼,谁能想到年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一副愁眉苦脸,无比痛苦的样子。
对于云天的模样,云之无和云之空很是心疼,旋即,他们的眼角挂着泪珠,被父爱深深地给感动了。突然,这两个已经成年的男子一下子扑向了云天的怀抱,并异口同声地说道:“爸,这么多年辛苦了!”
儿子的一句话,让身为父亲的云天瞬间泪目了,看着怀中的孩子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不辛苦,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
……
许久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平复了,云天才说起今天想和云之无兄弟说的话,“对了,今天我想和你们说的是,你们知道学校有叛徒吧?”
云之无和云之空点了点头,心想着是不是父亲找到了什么线索,要和他们说。
“我这么多年,大致查清了谁是叛徒,学校里的种种都和他有关!”云天的脸上露出一抹凶光地说道,停顿了一下又说:“这个人姓李,李桦的父亲,我不知道李桦是否也参与其中,但是以后要小心行事!”
听到父亲的话语,尤其是李桦这个名字一出来,云之无瞬间就被震惊了,同时他不停地在心中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
云之空也被吓了一跳,一直对云之无很好,对自己也很好的李桦,同时也是个嘻嘻哈哈的人,怎么可能和叛徒有关呢!他也像自己的哥哥一般,满脸的诧异,同时也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不可能。
“爸,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桦,他怎么可能?”云之无惊诧不已地盯着父亲,同时心中渴望着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假的,希望从父亲口中说出的是这些。
云天是最能体会云之无心情的,李桦的父亲和他是好友,他没有想到竟然是李桦的父亲,他也曾渴望和幻想过这是假的,但是事实正是如他口中所言。
不过,云之无的事情还是和云天是有所不同的,云天缓缓开口道:“李桦不一定参与其中,但是他的父亲是,我只是叮嘱你们,凡事都要小心行事!”
这样的话语,给予了云之无和云之空一丝希望,如若不然,他们定会陷入无限的悲伤中,尤其是和李桦关系最好的云之无。云之无有些迷瞪地点了点头,显然还在心中排斥父亲说的话。
看着儿子们都点了点头,云天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他望着云之无和云之空,脸上露出了笑容,解除了刚才的尴尬氛围,他缓缓开口道:“好了,想点儿高兴的事,过几天我们一起去你大姨家!”
云之无和云之空是个挺懂事的孩子,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尽管他们的心中是波涛万丈,但转瞬就变得面带微笑,同时异口同声地说:“好,去喝表哥的喜酒!”
云之无和云之空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们大姨一家是深知自己家里事情的,比如父亲的去世,以及母亲的意外,所有的种种都知道。
想必,云天和余莉娜的忽然出现,肯定会把云之无大姨一家吓一大跳的。云之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犹豫不觉中说出了口:“爸,你们的事情,告诉大姨他们了吗?”
云之无所问的也是云之空所要知道的,他们兄弟两个满带疑惑地看着云天。对于云之无的话语,云天心中是高兴的,从这一点中他看出来云之无的细心之处,他笑着开口道:“不用担心,当然告诉他们了,要不然,他们以为是碰见鬼了呢!”
云天说完大声地笑了起来,云之无和云之空也随之大声地笑了起来,氛围瞬间活跃了起来,相比之前死气沉沉的场景有了巨大的改变。
云天眼睛微成一道线,他透过这道线看着云之无和云之空,打心底地希望云之无和云之空一直永远地这样开心下去。虽然他知道,这极不可能实现的,毕竟将有大战一触即发,他还是在心中暗下誓言守护着妻子儿女,以及他想守护的一切。
云之无的离开,欧阳清竹是知道的。与此同时,云之无和云天的对话,她也听到了。虽然,她有些害臊,但是既然关系已经发生到这种地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毕竟这一切早晚就要接触的,提前熟悉熟悉也是挺好的。
云之无和云天远去以后,欧阳清竹拿起了床头上的手机,思考了一会儿,又把手机缓缓地放下了,但是刚放下便又迅速拿起了手机,她抿了抿嘴唇,深呼了一口气,拨通了闺密的电话。
滴滴滴……
手机听筒里每传来一声滴的声音,欧阳清竹的心情就是复杂和紧张的,仿佛是一个做错事有求于人的心情,完全与她格格不入。
“喂,清竹啊,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儿口齿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刚从梦中醒来似的。
……
“喂,清竹,你怎么不说话?”
欧阳清竹虽然鼓起了勇气,但是话语到她嘴边又被咽了回去,突然被余倩这么一问,她连忙鼓起了勇气开口道:“余倩,我想和说点儿事。”
想必余倩的内心是无比的疑惑,什么事情要这么吞吞吐吐,电话听筒里停顿了一会儿,才传来余倩的话语:“说吧,又不是外人,干嘛这么吞吞吐吐地!”
欧阳清竹也不顾一切了,缓缓地开口道:“我想问你孩子的事情,他是不是之无的孩子?”
电话听筒里瞬间沉默了起来,宛如死寂。欧阳清竹心里砰砰砰地乱跳,像被猫抓了一般,她漫长地等待着余倩是如何回应这个问题的。
相比欧阳清竹的内心,想必余倩的心情更是无比的复杂,毕竟是余倩做了对不起欧阳清竹的事,而非欧阳清竹做了亏心事。
这一局面僵持了许久以后,手机听筒里才传来余倩的声音。
“清竹,对不起,孩子是之无的,这件事情怪我!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我不能再欺骗你了!”
余倩的态度很好,充满着歉意,也没有刻意地隐瞒什么,完全是一副我解脱了的感觉。欧阳清竹听到这里,自己宛如一团乱麻,不知该怎么处理。
余倩是清竹最好的闺密加发小,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他们两人也更不愿意看到两人的关系恶化,尤其害怕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状况。
欧阳清竹和余倩两人的对话,仿佛是在下围棋,一人下完之后另一人陷入了僵局,此刻轮到欧阳清竹说话了,她也沉默了许久,眉头紧蹙,忽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这事不怪你,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恶化。余倩,我们两个以后和平共处,不能让孩子受苦!”
这话语并没有完全说透,但也可以从中清楚地听到一些重要的信息。欧阳清竹选择了原谅余倩,想必是经过昨天一夜的挣扎,再加上余倩的态度的原因吧。
手机听筒里瞬间响起了余倩的声音,心情很是激动与兴奋,“清竹,谢谢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