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瞪了一眼母亲护着的费仲言,宁芯琳含糊不清的低嚷着,从庄暮成和淳子之间撤了出来。
“芯琳,这个给你。我也知道,大过年的送这些玩意不吉利,可这是爷爷要我给你带来的。我可是一直忙到今天天黑,才准备妥当这些玩意。这不,吃了年夜晚,我就赶来接我老婆了。”
庄暮成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宁芯琳。
宁芯琳刚要伸手去接,费仲言一步跨过来,在她前面接下了袋子。打开一看,全是一袋一袋用密封袋子封好的中药。难怪,刚才他会说说这些东西不吉利。
东方俊奇等人欣然的互视一眼,心领神会的笑了。对费仲言也有些佩服,即使被老婆气得半死,他也会想着怎么心疼老婆?这样男人,很难得。何况,他能在二十年的仇恨下,做到爱恨分明,实属不易。
怪异的看了一眼费仲言,宁芯琳想起了庄暮成奇怪的话。回头,直视着庄暮成说道:“你脸皮真是堪比城墙转拐处。开口闭口老婆老婆的叫,也不害臊!人家答应嫁你了吗?”
“哈哈哈……”
听完这些话,庄暮成没有恼,反倒是朗声笑了起来。
宁芯琳诧异了。她这话说的不对吗?
“小姐,我们已经注册结婚了。”
淳子柔声说道,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啊?所有人齐声惊呼起来。淳子结婚了?她还伪装得很好呢!
“在她来找你之前,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本来准备今天办酒宴的,因为你车祸的事,我们就改变主意了,一切繁文缛节全都免了。”
庄暮成潇潇洒洒的站到淳子边上,将她搂进了怀里。
听说表哥的婚礼因为自己而取消了,宁芯琳内疚极了。要是她知道淳子已经嫁做人妇,她早就赶她走了,要不就是自己早早的从宗政舒的老家回来了。这会儿,她还真有点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感觉。
“别内疚!我是表哥,为了你这宝贝妹妹牺牲一点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你们举办婚礼的时候,我不送礼了。”
看出宁芯琳心事的庄暮成,开着玩笑,安慰着宁芯琳。
转身,他对庄雅情说道:“三姨,我带你侄媳走了。爷爷说,你没事多回家陪陪他。”
“你现在就要走?”
庄雅情和宁芯琳同时问道。这都十点多了,他们赶回西延,至少都凌晨一点了,东方家房间多,又不是少他们一间房。
“嗯。明早还得带着新媳妇去拜年呢!你们这里,正好省了。三姨,芯琳,在座的各位,我们失配了,大家继续玩!”
庄暮成搂着淳子,边说边向外走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过身看着费仲言说道:“妹夫,你监督表妹喝药。她最不喜欢喝中药汁儿了。”
费仲言点点头,算是记下了。
因有人走了,刚才还暖意莹然的客厅里,一下变得冷清了不少。打牌的人突然不想继续玩了,聊天的人也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田蒙一看这架势,赶紧招呼佣人带各位入住客房。
“你也去睡客房。”
宁芯琳趾高气昂的说道,一转身,踩着碎步上了楼梯。
无奈的看着那抹瘦得可怜的背影,费仲言冷笑一声,考虑着要不要回家去?
“你和芯琳住一间吧!”
一直注视着他们举动的庄雅情,给了费仲言一个惊喜。芯琳这丫头实在不像话!哪有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不给丈夫面子的?若是退回去几十年,不被旁人的唾沫淹死才怪。
“妈,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宁芯琳不满的回过头,差点崩溃。今晚,老妈怎么竟和她作对呢?她不是看姓费的不顺眼吗?今天这是怎么啦?
“我说的是公道话。既然你这么不屑跟他在一起,那就离婚好了!”
庄雅情的话,无情却有道理,将得宁芯琳哑口无言。
宁芯琳没料到她会这样一说。其实她也想离婚,可有人不配合呀!翘着嘴,转溜了几下眼珠,宁芯琳返身回到费仲言身边,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走。细心的庄雅情倒是看出来了,她这哪里是妥协,分明就是做做样子,谁知道,等会儿门一关,她会怎样刁难人家?
哎!庄雅情头都快大了。她这是发什么疯呀?
进了屋,宁芯琳松开手,气鼓鼓的瘪嘴说道:“你睡地上!要不,睡那边沙发上。”
“东方芯琳,你以为你是我老婆,我就真怕了你呀?刚才在你父母面前,我是给你面子!现在这里没人,我没有必要再忍让你了!”
费仲言一脸阴沉,几下脱下外套,狠狠扔在了沙发了,回身,倒在了床上。对宁芯琳那满脸的愤怒,视而不见。这样态度强硬的女人,真不值得自甘犯贱的讨好她!
“喂,那是我的床,你滚开!”
几步跳到他身边,宁芯琳拖着他的手臂,要将他拽起来。这是她的床,她不想让她的床沾上这个男人的味道。
不过,她用尽了全力,也没把费仲言移动半分,反倒把她累的气喘吁吁。恨恨的瞪着他,宁芯琳心里嘀咕开了:跟牛一样,那么重,都拉不动他。
费仲言突然眉头一挑,伸手将坐在边上歇气的宁芯琳拖倒在床上,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狭目灿然盯着她气色不太好的脸庞:“是不是以前我太宠你了,以至于你忘了,你只是我的妻子,而不是我的主人……东方芯琳,我告诉你,我的忍耐已经被你的任性,你的无理取闹消磨殆尽了!以后,我不打算再处处让着你,放纵你!当然,如果你还知道什么叫顺从,或许,在别人面前我还能给你一分薄面。”
“你……”
宁芯琳惊疑的看着面前离得很近的那张脸,只见那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痴深爱恋和极致宠溺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脸的张狂和嘲弄。是在嘲弄我不知天高地厚吗?她突然觉得有些东西已经走远了,譬如他往日的情深意重。也譬如,他说他的耐心。
“其实,我一直想好好对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除了遇到事情就逃跑,除了跟我处处作对,除了蛮横泼辣,我还真没发现你有什么优点?”
这些话其实一直都在费仲言心里存在的,他对宁芯琳的感情,已经由以前的深情转变为现在的不耐烦和悲哀。即使他为她做得太多,他想宁芯琳也不会感动的。
“既然我在你心里是这么的一无是处,那我们就离婚好了。”
被他这样评价,宁芯琳顿时涌起了满腹的幽怨。是他先招惹自己的,是他害得爸爸引起了检察院的注意。现在他说这样的话,无疑证明了,老妈那天的话是正确的。他接近自己,去自己就是为了拿到保险柜的钥匙,告发爸爸,以泄他心里积压多年的夺母只恨。好阴险的人!
“你死了离婚这条心吧!”
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费仲言愤然一低头,吻上了宁芯琳的唇……
新年的钟声准时敲响,不少守岁的人们欢喜的趴在窗户或在阳台上,开心的望着广场的上空,看着迎新年的烟花在晴朗的上空绽放。虽说烟花易逝,可它的绚烂却是人们所钟爱的。尤其是在这喜庆的时刻。
然而,东方家山顶别墅里,有人正满脸不高兴的裹着被子,暴怒的坐在刚刚经历过一番翻云覆雨的床头。
“你去哪里?”
瘦弱的人怒吼着,可对面那个让她发火,让她有揍人冲动的男人,却继续往身上套着衣服,气若神定的他,压根就不愿回答她的话。
瞟了一眼嘴角含笑,一脸平静的男人,女人又拿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你聋了?还是傻了?”
穿戴整齐后,费仲言才慢悠悠的说:“买药!”
“出去鬼混还差不多!买药?哼……白痴都知道辟孕药七十二小时之内都有效。”
“嗯,白痴知道!”
“费仲言,你找骂?”
“你先睡!我买完药就回来!”
拿过外套,在宁芯琳欲说还休的注视下,费仲言肆若无忌,疾步离去。
离开了东方家,费仲言拿出手机拨打着吴韵思的号码。刚才正在他和宁芯琳XX圈圈的时候,她突然打来电话。最讨厌在忙碌的时候被打扰的他,竟挂了她的电话,关了机。现在事情忙完,是该去看看她了。
以往每一年的除夕,他们都是一起的度过的。刚才她来电,估计是在抱怨他今年让她一个人过年吧!
可是,费仲言拨了N边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后,电话里依旧传来服务台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现已关机。”
收好手机,费仲言郁闷了:这年头的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脾气!宁芯琳自然不用说了,一直都是脾气恶劣的女人,可吴韵思她怎么也敢跟自己发脾气?反了不成?
暗暗把吴韵思骂了一番,费仲言还是把车开到了吴韵思楼下,再一次拨打着那个熟悉的号码。跟先前一样,她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真生气了?韵思也会生我的气?真少见啊!拿着手机,费仲言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