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足以踏碎天地的巨大牛蹄,江远天一瞬间冷汗直流。毫不犹豫的又是一道巨大剑芒随手甩出。
这一刻,天地间风云动荡,只听得咔嚓咔擦接连一阵碎裂声响起。接着气浪席卷,轰然一声巨响,便见江远天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在这猛烈的攻击之下,江远天连续咳血,却如同抓到了最好的机会一般强忍住浑身上下传來的剧痛将遁字诀和那空间核心的力量彻底叠加在了一起。
让他沒有想到的是,两种力量两相叠加之下,他的速度比起之前來再次提升不少。
只见得一道流光划过,只一息间江远天就已经掠出万米,如此速度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一刻,就连夔牛都呆滞的忘记了攻击,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觉。趁此机会江远天哪里还会停留,身形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天际。
直到再也看不见江远天的影子,夔牛才反应过來,顿时间愤怒的咆哮着,不断捶打着大地。
江远天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逃了出來,在一片漆黑的大地上,江远天隐匿行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情况,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险了。
直到确定自己终于真的安全之后,江远天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哥,沒事吧,”仙台世界中楚恒焦急的喊着,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情。
同样担忧的包括仙台世界中每一个人,包括叶寒羽在内。
“我沒事,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上路了,”江远天说着从乾坤袋中摸出一粒丹药丢进嘴里。双眼却不断打量着四周每一条可以前进的道路。
却听囚牛瓮声瓮气的道:“鬼帝大人,现在您所在的地方应该距离弱水不远了,过了弱水就是黄泉了。”
要说对九幽魔渊谁最熟悉,恐怕这些鬼族部众超过了现场所有人,江远天相信甚至在这整片圣武大陆都不可能有人比起囚牛他们更熟悉九幽魔渊了。
心中想着,江远天心神一动便将囚牛放了出來,在这里他需要一个向导。而这个向导无疑就要选囚牛了。
嗡,光芒闪烁,囚牛一出现在外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种熟悉的空气他已经太久沒有呼吸过了。
虽说江远天的仙台世界中那种气息对于他的帮助似乎更大一些,但是那里却少了这种家乡的味道,在这里他能感觉到來自地狱的气息。
“多谢鬼帝大人,”囚牛郑重其事的说着,对着江远天深深行礼,转而快速向着前方走去。
江远天跟在后边,清楚的看到囚牛激动的心情,不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些鬼族不同于楚恒他们,江远天很自然的将他们归于部属一类,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些人对于他的服从比起身边的朋友來说更甚不少。
在他们的世界中,或许江远天就是那个唯一的主宰,他们同样具有自我,但是他们却将自我放在了江远天之后,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具备的。
这一刻,江远天忽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种责任,那便是让这些无条件服从自己的人过得开心,让他们因为自己而获得更多。
摇了摇头,江远天跟随囚牛一路快速前进,不多时便看到远处一条宽阔的大河滚滚而过,大老远便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这便是囚牛口中的弱水了。
待得近了,囚牛忽然转身对江远天道:“鬼帝大人,这边是传说中的弱水,此水甚恶,他流淌在两个世界的交汇处,由于能量的匮乏,所以河面之上有一种强大的吸力,从來沒有任何人能在弱水上方凌空。”
囚牛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浓浓的凝重,似乎对于弱水的敬畏一般。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江远天疑惑眉头紧皱道:“你是说从來沒有任何人能凌空,那我们要怎么过去,”
如果按照囚牛的说法,那么过河还真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題,这让江远天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却听囚牛道:“这个倒也不难,沿着河岸朔游而上有一座孤桥,通过那里我们可以顺利到达黄泉之地,那里也是唯一可以通过弱水的地方。”
江远天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既然有地方可以过河他们也不做丝毫耽搁,当下就开始沿河而上。
谁知这一走,以江远天的速度竟然足足走了半天时间,然而他却依然沒有看到囚牛口中的桥。
不过也不是全无变化,终于在不知道多久后,他们所处的空间变得越來越阴森,浓郁的阴气在此时甚至让人觉得浑身不由有些冰冷。
“那是什么,”江远天忽然眼神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震撼,自从有了乾坤鬼界之后,江远天相信自己对于九幽世界的了解应该算的上很多了,但是此刻他却发现自己不光错了而且还错的很离谱。
眼前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球体高足有数百丈大小,让江远天惊讶的是这个巨大的球体之上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且,这些人头并不是骷髅,而是一个个长着肉嘟嘟一般的脸庞。
这一幕让江远天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淡淡的恐惧,直到这一刻江远天才发现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心中会有恐惧的存在。
“鬼帝莫惊,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因为在这里沒有任何的幽冥生物可以到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幽冥的传说中记载说无数岁月以來凡是企图逃出幽冥界的生物都会被神秘的力量斩杀在这里,即使不能斩杀的也会被夔牛所杀。”
看着江远天凝重的神情,囚牛接着道:“传说在被斩杀后,他们的尸体便会被丢在这里揉成一起,以此來警告后來者。因为幽冥世界的特殊原因,所有的生物都能在这里保持自己最初的肉身不腐。所以便有了这个怪东西。”
囚牛说着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一阵浓浓的恐惧,抬头四下里一阵看去,仿佛担心自己下一刻便会被斩杀一般。
再看江远天,情况似乎也差不多,只见得两人对视一眼,江远天声音凝重道:“我们走,”一句话说完抓起囚牛化作一道流光刹那间消失在了这里。
他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刻,两人直到掠出上百里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在这里江远天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独木桥。
岸边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八个血红的大字写道:“奈何恶水,血盆苦界”。
江远天定睛看去,只见那桥宽一尺,长数里,高有百尺深却千重。上无扶手,下有恶怪。滚滚恶水中时不时有恶怪翻江倒波,场面险恶至极。
桥下寒风滚滚,血浪滔滔,一阵浓烈的血煞之气铺面而來。这里竟然和其他地方有着天壤之别,在其他的地方虽说也是阴风阵阵,但绝对沒有这样血煞的气息。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远天微微眯眼,当先向着那独木桥而去。在他身后囚牛也是心惊胆战的跟了上去。只见囚牛瑟瑟发抖,战战兢兢。
两人一前一后,行不到百米,突然间那桥下一条黑蛟破水而出,还不待两人看清楚是什么东西,那黑蛟张开血盆大口便是一吸。
顿时在强大的吸力之下,两人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掉下桥面,他们很清楚,一旦掉进这弱水中,他们讲永无翻身之地。
面对这突如其來的危机,江远天不禁一声冷哼,想也沒想向着那吸力传來的方向一剑劈了出去。顿时间只听得嗷的一声痛嚎传來,而江远天则是借助剑气与劈在黑蛟身上的反冲之力一把将囚牛拉上了桥面。
而那黑蛟受此攻击,身体一缩就退进了水中,再也沒有露面,弱水之上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事情沒有发生一般。
江远天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惊慌未定的囚牛,小心翼翼再次向着河对面而去。
或许是江远天刚才的攻击实在太过强大了,震慑了弱水中的恶怪,又或许是江远天他们的运气足够好,自此他们再也沒有遇到任何的攻击。
直到过了弱水,囚牛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许久之后,只见他忽然间不知从那里抓出一块石头破口大骂着丢进了水里,从他言语中能够听出对于刚才的黑蛟是真正恐惧到了极点。
这让江远天不禁莞尔一笑,想不到平日里在鬼族部众之前显得威武不凡的第一鬼将竟然也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噗通,石头入水,沒有溅起一丁点的水花,平静的仿佛从來都沒有石头被丢进去过一般,沒有人注意到,在石头入水之后,弱水缓缓的升高了水位。
不过,江远天强人却并沒有在意这些,对于江远天來说,最重要的是黄泉之地已经近在眼前,要想得到黄泉水,只要寻到传说中的黄泉便可。
而对于黄泉,囚牛同样十分清楚,虽然他沒有來过这里,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真正的幽冥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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