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夏函从第二轮内炼入定中醒来,感觉精神和身体状态都好了很多,在灵觉感知中,丹田里无影无形的真力又积蓄到半个黄豆粒大小了,炼真功进入第二层,每个周天运转下来,效果都要比先前提升了好几成,这样一轮修炼累计下来,成效就极为可观了。
一般来讲,锻体期完成主要经脉洗练以及肉身浅层强化所需要的真力量大约是普通核桃大小,而进入洗髓期,要全面梳理筋肉骨膜,乃至完成腑脏强化,让真力散入四肢百骸,无处不达,完成脱胎换骨的变化,这需要的真力量就极为庞大了。
洗髓期的功法修炼起来要复杂很多、艰难很多、也残酷很多,花费的时间也远不是锻体期能比的,这一层次相当于锻体的入微以及洗髓换骨的合并,是在为夯筑道基做准备,自然非是等闲。
纵观整体来看,道家修炼,不像武修那样先从打磨肉身根基开始,而是先练出真力,以真力辅助修炼,而后再回头强化肉身,最后又回到凝炼元神、熬炼神胎的“内功”上,自然是有其奥义的,归根结底就是“超脱”二字。
无数年来,道家的修者们早已经明悟,只注重打磨肉身,靠肉体的“本力”是永远都难以完成真正的蜕变的,只能在低层次徘徊,腐朽老死!只有由内而外,由形入神,性与命合,才能真正凝出不朽“道果”,“飞仙超脱”。
半山腰上,夏函看看即将日上中天,喃喃自语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过,感觉同样的修炼,在这里远及不上在别墅中啊”。
回去的路上,他顺便给尤思颖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在得知对方一切都还好后,心里安稳了许多,边走他边想着:“吃过午饭后,恐怕就要跟着王瑶晨去她学校了,嘿,竟然要当卧底老师了,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由此,他联想到了周星星老师的一部校园喜剧,那里面对方是警察派到校园的卧底,不过到了自己却成了个大学生卧底了,这事可真是,嗨!
隶城中心偏北的地方,位于翠湖路与西山路交界的一个商务宾馆中,一大早,虚竹子、虚空子师兄弟俩就到了这里,拜见宣烨长老一行,双方客套了两句就开始涉入正题。
虚竹子,正聚精会神翻阅着“道联”提供的案情资料,瘦长的脸上一派肃然,宣烨长老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感觉有些阴郁,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喜的东西,不过,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多年修心还不至于让他把持不住情绪,暗想:“或者是不喜他的面目,多虑了吧!岂可以貌取人呢?”。
将资料递给师弟虚空子,虚竹子语气疑惑地问道:“前辈,这些现场迹象表明,必是有超自然能力的手段参与了其中,只是,本观历来清修,人少力微,也很少涉足世事,不知道该当如何协助你们?前辈若有指示,尽可示下,在下师兄弟定当竭心尽力!”。
话说的倒是十分谦逊诚恳,“清虚道”的众人听后颇为嘉许,宣烨老道想了想,捻着下巴上的短须说道:“昨日贫道与四个师侄已经与妖那些鬼物做过一场,除了最厉害的三个,其余尽皆诛灭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漏网的这三条大鱼,并寻找其余残余的鬼物,一一消灭,才能避免再有惨事发生,还民众一个朗朗白日,这事还需得道友二位协助”。
“不知前辈是要我观出些人手还是?”,虚竹子脑中急转问道。
“诶——!并非如此,那三个鬼物已被我和师侄们打成重伤,想来,它们必会寻阴气旺盛之地疗伤修养,两位道友是本地土著,对这样的地方应该有所了解吧?贫道要的,正是二位带路,我们到这些地方一一搜寻,待找到这三獠一举灭之,这次的案子也就结了一大半了”,宣烨老道摇首说道,果然还是成年老手,对付妖邪自有一套,直接便切中了要害。
“呵呵!既然如此,敢不从命?”,虚竹子轻笑一声,起身严肃地抱拳说道。
“好,那就现在出发吧!”,宣烨老道当即拍板道,早一天了事,他们也能早一天回观清修,如今天地灵气大起,正是勇猛精进的好时候。
一上午时间,七人搭车也不过转了三四处地方,都是废弃建筑或者山谷、坟场之类,小鬼倒是或收、或灭了几个,有本土的,也有“八难地狱”过来的,巳厌拔、老黑、老白的身影却没见到。
无奈,吃过午饭,他们只得继续寻找,按照虚竹子和虚空子提供的地方,恐怕这几天里众人都闲不住了,一刻不停地跑,或许至少两天也才能勉强走完。
王焘隆家别墅下:
王瑶晨气哼哼下楼走了出来,大门外,司机小李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口,正在和马龙、弓宝聊天打屁。
“那就拜托你了,小夏!时间不早了,你们走吧!小李路上开车慢点!”,王焘隆嘱咐道,皱眉稍微有些担心地看向了闷闷不乐的王瑶晨。
王瑶晨走出大门,拉开后车门就坐了上去,也不理她老爸,手按着腿上的书包使劲撕巴着,嘴里嘀嘀咕咕道:“死姓夏的,臭姓夏的,让你到我家来,让你到我家来!抢我房间,害我丢人,跟个猪一样能吃,恨你!恨你!掐死你!掐死你!”。
看到她皱着小鼻头,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本来想跟着坐到后面的夏函心头一紧,赶紧绕到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了车后,还隐隐约约听到“掐死你”、“掐死你”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着自己,转头看去,女孩子乌溜溜的小眼珠一瞪,斥道:“看什么?喎——!哼——!”,做了个鬼脸,又冷哼一声。
“嘿!雅阁他路西的!你个小妮子这是吃错药了吧?我是要保护你的人,又不是你的仇人,竟敢对我这样?信不信……”,夏函也有些恼怒了,什么破孩子,都高一了还一点不懂礼貌,自己真想……,想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