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扫把头”转头向前方的上坡路看去,只见,站在那里的不是孟良正又是何人?
心中冷笑,孟良正却继续喊道:“先过来说话,我找到安全的地方了!”
迟疑了片刻,在老刘的劝说下,“扫把头”再次向一片空寂的荒野看了看,终究是向着坡上走去。
看着大约两三里外的那个孤村,孟良正犹自在沉吟之中,“又一个朱鲤村吗?正好这两个家伙回来了,就用他们去探探虚实”。
“扫把头”走到坡上,看到孟良正正对着远处的河道沉思,这一次,无论如何是无法向他发难了,毕竟,之前人家苦苦劝过自己这些人,前面的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有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在身边,是件好事,还是对他客气点吧!
“前面有个村子,看样子不算太大,走,我们去看看吧!”,听到两人走到了跟前,孟良正也不回头地沉声道。
“扫把头”和老刘对视一眼,跟着他一起下了坡,那个村子在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河道对面,河看起来不宽,顺着道路有一座木桥直通对岸,正对村子正中。
走到近处,大约可见这村子东西不过百余米,南北也绝不超过这个数,想必能有几十户人家就不错了。
在木桥边停下,孟良正装作系鞋带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老刘和“扫把头”不疑有他,迈步向着木桥走去。
小河远看不大,走到近前才发现至少也有三四米宽,河床上长满青紫色的水草,随着湍急的水流不停摇摆,河水一片碧绿,下面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密密麻麻铺满了河道。
听着“哗哗”的水声,孟良正仔细观察着河道和对面村子里的情况,见那两人已安全走过了木桥,他便起身慢慢跟了上去。
“老刘,这里你认识吗?我们究竟到了哪里?”,走到了村口,“扫把头”看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向村后,左右都是青砖瓦房,不由疑惑地问道。
“这里,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这种还四角吊檐的房子,农村也不多了吧?”,老刘眉头拧成一团说道。
“走吧!咱们找户人家问问”,“扫把头”径直走向右侧的一座大院,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发现,村子里一片死寂。
孟良正看着他们向一座院落走去,眼神凝了起来,怕被发现自己的异常,便在桥边四处走着,似乎好奇地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浜!”、“浜!”、“浜!”……,抓着门上的铁环重重敲击着,“扫把头”叫道:“喂!家里有人吗?”
敲了一会,突然听到里面有一声苍老的声音叫道:“谁呀?”
“我们迷路了,想找个地方借宿,老人家您打开门吧!”,老刘怕“扫把头”不会说话,抢着道。
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良久,“哗啦”一声门栓被拉开了,黑漆大木门被从中间缓缓打开!
“老人…,啊!”,老刘正要对里面的人说话,却突然惊地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扫把头”也猛地一惊,接连倒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后!
出现在那里的,哪里是一个老人,分明是一个头生烂疮,口眼歪斜的怪物,它的一边脑袋,完全成了瘤状,耳朵的位置是个黑漆漆的洞口,另一半脑袋才勉强能看出是人的形状。
“你们这是怎么了?”,那老人突然和声和气地问道。
“你…”,老刘正要指着他大叫,突然发现,门后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汉,满脸慈祥,哪里是什么怪物?“见鬼!”,他和后面晃了晃头,再次看向老人的“扫把头”几乎同时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老人家,我刚才失态了”,踉跄爬起来,老刘赶紧道歉,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来,回头看看“扫把头”,对方脸上也满是狐疑。
“都进来吧!”,老汉侧身让了让,指着院子里道。
“好!那谢您了!”,老刘勉强笑了笑,看了看“扫把头”,向门里迈去。
“扫把头”转头想招呼孟良正,却突然发现他不见了,一皱眉,跟着向门里走去,心想:“反正他也看到我们向这家走了,还能找不到我们?”
实际上,孟良正何尝走远,他就踱步到旁边的胡同里藏了起来,探头向着这家张望,“扫把头”走进门后,他分明看到那关门的老汉,就是个腐烂的怪物。
那狰狞的面目,吓得他心头一凛,差点叫出声来,就在他要逃离的瞬间,却见那门后的老汉突然止住了关门的动作,定定向他看了过来,歪斜的眼中,透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他看到我了”,孟良正的脸,刷地惨白!
头猛地缩回,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心砰砰乱跳,全身都在发抖。
“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太危险了!”,惊恐地想着,腿却软软的,提不起半丝力气,他急坏了,后背冷汗直流,一股尿意直往下冲。
只听“咣啷”一声门响,“他出来了!”,孟良正脸上浮现一抹绝望,裤裆已不由湿了些许。
然而,许久没有再听到其它动静,他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却见面前并没有出现那恐怖的腐烂人,不由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向四周张望了起来。
很安全!周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怪物!
“天快黑了,我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靠着背包里的食物和饮水,还能挺几天,说不定能找条生路”,惊慌地想着,他向着四周小心探寻起来。
此时,司机老刘和“扫把头”,已经进入了那处院落的堂屋落座,老汉给他们倒了两碗水,和蔼地问道:“这里多咱也看不到一个人来,你们这是咋找来的呀?”
两人端起碗,“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谁也没有发现,看着他们的老汉,眼里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唇。
放下碗,老刘没有回答老汉的话,反而急切地问道:“老爷子,这里究竟是哪里啊?怎么往市里去?”
发出几声渗人的笑声,老汉音调拉长着道:“这——里——啊,就是——我们——的村子啊——!美味的食物啊——!好久,好久,没有尝到了,哈哈哈哈!”
听着他阴森变调的声音,司机老刘和“扫把头”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