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被那个人吓到之后,以为事情发了,当时就买的火车票去东北……”王金平可怜巴巴的看着王鹏手里的烟,让人于心不忍。
王鹏又扔给他一根:“用不着说这些没用的,我对你怎么过的这些年也没想法,你就告诉我,你在林吉为什么又犯案子了。”
“这不还是管不住自己下边那个玩意儿么。”王金平苦笑,“其实,有好多地方都能去火,但我就是舍不得花钱。而且前面……”
说白了,就是侥幸心理。一个人,在好几年前干过同样的事情,却没有被处罚,所以当他想再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心理上的负担就会小很多。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王鹏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棵烟。
“奥运会之后了,风头也过去了,而且最主要是那边,林吉那边,”他手上的20斤重铐让他吸烟很费力,“开始抓我。而且听家里说这边也没说还追查什么,风头已经过去了,所以……我很想家。”他低下头看着手中慢慢燃着飘起袅袅青色的烟,“我很想家,想我爸爸,想我妈妈,想我姐姐,还有我那个跑出去之前刚生下来的我的亲外甥女。我想看看他们。”
看来还有包庇窝藏在这里面。但王鹏同样不关心这个:“你也算是倒霉蛋了。”
王金平狠狠地吸了口烟:“我也知道,这案子早晚要发,这四年多来我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听见点动静就跳起来随时准备跑。我从来不敢住在三楼以上,怕警察抓我的时候跳窗户不方便……我很怕,很怕很怕,但没想到刚下火车打算吃一口家乡的饭菜,却撞上了你们。”
他笑了起来,苦涩而无奈的笑:“我知道这个案子最后会怎么样,你有什么要问的要说的,就尽管问。”他看了看王鹏的肩章,“你是国安是吧?麻烦你,我有一张卡,就在管教手里放着,都是我在东北那边干活存下来的钱,一直没舍得花,麻烦转给我爹娘,好吧?”
“干吗不让警察转?”王鹏对此感到有些奇怪,“你爹娘来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给他们吧?”
“没有。”王金平摇了摇头,“现在我爹我娘还不知道我回来了,而且我不相信警察。”他看着王鹏,满眼的哀求。
王鹏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有个事情要问你。”
“您尽管问。”王金平舒了口气,“我一定交代。”
“2004年6月18日和7月16日的那两个案子,你能不能再说一遍给我。”王鹏看着王金平,又把问讯笔录打开看,“我希望你能把整个案子都描述一遍,起因经过结果一点也不要遗漏。”
王金平点了点头:“2004年3月的时候,我在网上认识了个网友,当时跟她聊得很开心。那时候我就是源城吊车厂的一个技术员,26岁正年轻也没对象。后来到了六月的时候,聊得也很好了,就约出来见一面。”他双手微微握紧了拳,“然后,我就带她到我们家,然后就……我就想跟她那个,但是……”
事情很简单,就是约网友见面然后提出性要求,不从则先奸后杀。
“两个案子都是如此。”王鹏从头到尾对证了一遍笔录,而且王金平把所有碎尸之后藏匿的地点都说清楚了,就确定了这个案子再也没有什么疑点了。
他合上了记录本,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王金平愣了一下。
“这两个案子,”王鹏拍了拍笔录的封皮,“有人替你顶了,就在前几天上午,枪决了。”
“啊?!”王金平楞住了,“你说什么?”
“有一个叫聂文鹏的,把这两个案子给扛了。”王鹏正看着一脸疑惑的王金平,“前几天被枪决了。”
王金平的脑子刹那间就乱了,说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不对啊,不可能不可能,我犯的事情,怎么会……不对,不对,案子是我犯的,案子是我犯的!”他叫了起来,“管教!管教!案子是我犯的!不要杀错人……”
“冷静!”王鹏一个大嘴巴过去让他老实多了,重又坐回来平静地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犯的案子,不能让那个姓聂的人顶。”王金平也不顾脸上的手掌印,喃喃的说,“我要上诉,我要上诉,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的事情,不能让别人顶!”
王鹏看着他,等他稍稍冷静了一些之后,说:“我要去找聂家的人问情况,你去么?”
“我能去么?”王金平楞住了。
王鹏站起来把侦察证递给陪同的看守警察:“我要借人用用。”
聂家,住在城外大水乡。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普普通通的一扇木门,门上挂着普普通通已经褪去了红色的春联。
“有人在么?”王鹏下车之后,看看从公安那边弄来的地址,拍了拍门,“是聂家么?”
门开了,一个差不多三十多岁的女人探出头看着门外的警车和一身制服的王鹏,有些激动起来:“我们家文鹏已经被你们抓走了,还要有什么事情么?!”
“你好。”王鹏对于她的激动,很理解,“不知道您家里父母都在么?”
“都在!”女人**的甩开门,站在那里叉着腰,“我爸爸已经下不了床了,我妈妈哭的眼睛都快瞎了……你们这帮警察才是瞎了眼!”她指着王鹏的鼻子眼圈发红,“你们警察的心都被狗吃了!竟然还敢上我们门来!”
“反了你了!”乡派出所陪同指路的警察立刻骂了起来,“你们家出了个祸害,还***敢骂我们!”
“闭嘴。”王鹏反手把警察推到一边,回过头深深吸了口气,“小周?”
周与非答应一声拉着手上戴着铐子的王金平走下车。
“王金平。”王鹏一把拉过他来看着他指着这个女人和这个曾经完美无缺的家对他说,“这就是聂家,聂文鹏他们家。”
王金平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前,膝行了几步到女人身前一个头磕下去:“对不起!”
女人被这弄得不明所以连忙去搀扶:“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王金平挣开她的手,继续跪着到正房的门口大声说:“聂家的老爷子,聂家的老奶奶,我王金平在这给你们磕头赔罪了!”说完咚咚的几个响头就磕了下去。
这个村子并不大,王鹏他们开着警车到聂家门口停下的时候,就有不少闲汉已经在围观了,现在又闹出这种事情来,全村男女老少都围在聂家的门外或者小山坡上看着指指点点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打开门,在女人的搀扶下走到王金平身前,“娃,有话好说,快起来。”
“您就是聂文鹏的母亲?”王金平知道聂文鹏不过30岁,猜测他们家父母不过也就60岁,但现在眼前的这个老人看上去却何止是60岁。
“我是,我是。”聂老太太伸手去扶他,“有话起来说。”
王金平吸了口气一个头撞在地上大声叫:“您家儿子没杀人!是我杀的!我来给聂文鹏作证!人不是他杀的,是我王金平当年鬼迷了心杀的!”
聂老太太的手在空中停住了,不能相信的看着身前的王金平:“你说什么?”
王金平抬起头看着周围满都是的乡亲们大声说:“聂文鹏,没杀人!”
老太太的身体晃了晃,向后便倒,吓得女人连忙扶着叫:“妈!妈!”
过了两分钟之后,老太太才在女儿怀里睁开眼睛,大声的悲号了起来:“文鹏我的儿啊!”
“我是王鹏。”王鹏站在老太太的身前,看着抱头痛哭成一团的母女俩,“文鹏虽然死了,但死了也要给他平反!平反这个冤案!”
“死了?!”女人突然扬起头睁大眼睛颤抖的说,“你说,文鹏,死了?”
王鹏楞了一下:“大前天上午行刑,你们没接到死刑通知书么?”
女人茫然的摇摇头:“没有,半年前自从文鹏被抓走之后,就很少听到他消息了。只知道他被关在监狱里,也没说要……”
啊?王鹏楞住了:“那判决通知书呢?”
“判决通知书是什么?”两个女人一起茫然。
啊?!王鹏彻底楞住了:没有判决通知书和死刑通知书,这个案子就不能上诉反告!“你们确定,你们没接到什么通知书之类么?”
“没有啊!”女人叫了起来,“乡里的派出所没给我们发过任何东西!”
王鹏一扭头看着陪同来的警察:“通知书呢?”
“我不知道啊。”警察也郁闷了,“我们没接到通知说聂文鹏要行刑啊。”
事情不对了。王鹏给朱钧打电话:“你那怎么样了?”
“还在找。”朱钧也很无奈,“但是原始案底,似乎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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