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要找王金平去。”王鹏坐在招待所的床上,给周与非和朱钧分析情况,“我要问清楚他到底犯的是哪些案子!聂文鹏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麻烦在于,他插不上手。王金平犯的是刑事案,却一点叛国之类的事情都没有,王鹏完全插不进手去。
“那个,咱们是不是先讨论一下明天小周出庭的事情?”朱钧拿到律师证了,而且明天小周就要出庭,他已经拿到了辩护资格,要准备案子了。
“这个案子是咱们稳赢不输。”王鹏摇摇头,“我身份证也补过来了,我也能当证人,那个李三明也能当证人,而且对方连个口供都拿不出来,怕什么。”
“的确不用怕。”朱钧作为律师,已经听小周把前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明天上庭,小周你就不要说话了,看我朱某人怎么对付这帮小白菜们的!”
周五上午10点,继续开庭审理关于周与非和许老太的纠纷问题。
结果在出庭之前,特意从单位请了假来作证的李三明被告知:你无证人资格,请坐在旁听席上。
王鹏就坐在那,看到他过来笑了起来:“你也被轰下来了?”
李三明很气愤,真的很气愤:“怎么能这样子呢?为什么我不能作证!”
“因为他儿子是警察。”王鹏指了指一身制服坐在远处的某人,“要是你我都能作证,他们这官司还怎么赢?”
“怎么能这样子!”李三明狠狠地向着那个方向吐了口痰,“这老家伙一家子不得好死!”
朱钧回过头来看着王鹏:“我有点紧张。”
王鹏一个脖溜过去:“你现在紧张的头啊,马上开庭了,赶紧准备准备看怎么对付对方律师才是真的。”
看到法官穿着黑红色的法官袍坐在裁判长席上,王鹏突然很恶意的想:要是不让我们请律师,就真好玩了。
“对了,最近网络上面这个事情闹得很大啊。”看看散落在四周的五六家媒体,以及偷着拿着录音笔做现场直播的人们,李三明和王鹏说,“现在网络上一片倒的支持小周同志。你看吧,一会儿准有不少记者要来采访咱们。”他挥了挥拳,“到时候我要把一切都说出去!”
你把一切都说出去,但未必就能让人把一切都听到。王鹏耸了耸肩,看着控方召唤证人。
一开始先召唤了一个警察,控方要问的问题主要也就是周与非曾经亲口说过撞了人之类,警察点头说记得她说过这句话。然后最主要的证人,该派出所的所长上场,而一身西装革履的朱钧站在辩护席上提问:“请问,原始笔录在哪?就是那份双方签字的原始笔录在哪?“
所长用手帕擦了擦圆脸上的汗:“笔录么,因为装修的问题,丢掉了啊。丢掉了。”
“丢掉了?”朱钧差点笑出声来,“这种东西,你们也会丢掉?”
“装修么。”所长又擦了擦脸,“我们也很着急啊,很着急很着急,也是在努力的在找啊。”
“那就是说,没有证物可能证明,你们所说的话了?”朱钧在纸上写了点什么,“也就是说,你们没证据去说周与非撞人了。”
“不。”所长摇头,“我们当时因为要装修么,怕那些笔录丢掉了,所以就用手机给拍了下来,然后誊抄了一份。”他拿出来一张纸,“这个就是通过照片拍摄下来,我们的干警又按照上面的字抄了一遍。”
这种东西,也能当证据?朱钧看着手上那份写着周与非自动认罪的笔录摇摇头:“那么,能不能把那个照片给我看一下?”
“那个东西在电脑里,是电子文档。”所长又擦擦汗,“不过我今天带了一份拷贝过来。”
法庭上有幻灯机有大屏幕,朱钧看着映在大屏幕上的那张照片哭笑不得:“这个,也太模糊了吧?”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立刻问,“这个照片,是谁拍的?”
所长举手:“是我拍的。”
“您用什么拍的?”
“我的手机。”所长费力的挪动一下身体,把放在屁股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朱钧不认得这个是什么型号,王鹏提醒他:“那是摩托罗拉v3i。让他回到上一层,看看文档的型号”
“嗯,那么,”他指示一下电脑操作员,“麻烦回到上一层,我想看一下拍这个照片的手机型号。”
根据电子文档显示,拍照片的是诺基亚8600。
“这是怎么回事?”朱钧就算没见过8600是什么样,也知道这完全不是一码事,“为什么这个文档是用诺基亚的手机拍出来的!”
“这个,”所长努力的擦汗,过了3分钟才说,“当时,是许老太的儿子,用他的手机拍的。”
“到底是谁拍的?!”朱钧抓住了这一条就不能松口,“为什么他拍的照片,到了这里就成了你拍的了?”
然后,证人退席了。
朱钧一拳打出去连个空气都没打着,就又收回来了。他转过头看着许老太目光炯炯的说:“你儿子是警察是吧?“
当所长走出法庭后门的时候,他看着许老太和他的儿子又说了一遍:“你儿子是警察是吧?”
“退席了!”在休息的时候,朱钧连连摇头,“我的话还没问完,竟然证人就退席了!我在里面的时候,原来也听说这里很黑,但没想到他连走个程序都不舍得了!”他看看王鹏和李三明,“你们不能作证,能作证的全是他们的人,而且还明显的造伪证!”他连连叹息,“太黑了,我本以为只有牢里那些黑暗的地方才会有这些,没想到在这绝对的光明下盖着的却是这么一滩东西。”
李三明气坏了,手搭在小周的肩膀上**的说:“我支持你!我支持你!我要把这些东西都告诉记者去!”
可问题在于,那些记者都是奔着许老太来采访的,围成一堆听着许老太讲述骨折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对于小周这边竟然一个来拍照的都没有。
不过至少,香港飞龙台还是敢有限度的不宣扬主旋律的,也是唯一一个敢来采访李三明他们的。
“我当时亲眼看到那个老太太躺在地上,而那个小姑娘距离她将近2米远啊!”李三明站在法庭外激动的挥着手说,“那个小姑娘跑了好几步才到了老太太身边要去扶她,等小姑娘已经和老太太说了两句话了,我才过去的!但他们就是不承认我,就是不让我作证!”他把自己手机拿出来放在摄像机前,“你们可以看啊,你们可以去调查通话记录啊,当时是我给那个老太太的儿子打的电话,你们可以去查啊!”
而在另外一方面,法官同样的很困扰:“老许,不是不帮你,你这个案子实在是站不住脚啊,根本连个象样的证据都没有,我拿什么给你判!”
“这不是,让您多帮忙么?”许老太的儿子笑了起来,把一个小小的包放在办公桌上,“咱不是还可以心证么?”
自由心证,是法律上允许法官在案件不构成完全犯罪证据有所灭失但现实的确存在不合理性的情况下,所运用的一种判案方法。
自由心证这一套在英美运用的比较多,而我国属于大陆法系,虽然很多时候也引用判例和心证判案,但大多数还是要以成文法为判案基础。
“下午,就判了。”法官摇摇头,“我还要琢磨琢磨措辞,前天写的那个判词不很好,我再修改一下。”
“那就多麻烦了。”小许舒了口气走出办公室,吹着口哨出去找老娘吃饭去了。
王鹏他们也在吃饭,而且就和许老太在同一个屋檐下。
“下午,我估计会判了。”王鹏今天带了一个行李箱出来,“一会儿还要庭辩……咱们这个诉讼法怎么总让人觉得是个半瓶子醋呢,前后的不着调。”实际上,我国的民诉法大多学自国外的诉讼法,以德法等大陆法系为主,还借鉴了英美法系的一些做法,但学的都不到家,有些强制性的东西被某面大旗给盖住了,反正到最后判案总是个麻烦。
“这种事情没办法。”朱钧在思考,“估计这时候判词已经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总不能真的像电影里那样判案要闹个“玄之又玄”的名头吧?
不过当法官开始宣读判词的时候,王鹏只听了第一条,就坐不住了:在本案中,原告方还有绊倒或滑倒等自身原因情形,但双方在庭审中均未陈述存在原告绊倒或滑倒等事实,被告也未对此提供反证证明……
很好,很强大!冷笑着的王鹏知道怎么回事了,叫过来朱钧耳语了几句,转身出去。
3分钟之后,他穿着制服回来了。
这个时候,法官还在念:“根据被告自认,其是第一个下车之人,从常理分析,其与原告相撞的可能性较大。”
以常理分析,好一个以常理分析。王鹏冷笑了起来。
周与非看到他回来,立刻举手:“我要上厕所。”
法官这辈子都没见过在宣读判词的时候还要上厕所的被告,一时间楞住了。
“我要上厕所!”周与非什么都不怕,右手高高扬起,“我要上厕所。我上完厕所你再念。”
法官看了看周围七八家媒体摄像的录音的,脑子里不知道动了那根线,让她去了:“找两个女警,陪她去。”
5分钟之后,周与非换好了国安警察的制服,重新坐在被告席上,听着法官的判词:本案事发地点在人员较多的公交车站,是公共场所,事发时间在视线较好的上午,事故发生的过程非常短促,故撞倒原告的人不可能轻易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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