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座森林的某处,海音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这扇发光的门,,眉头紧皱脸上充满着担忧。
沿着联系的尽头就是这扇发光的门,毫无疑问马一帆是进入了这扇门。
到这里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海音无法进入这扇门,追上马一帆自然无从谈起。
现在海音正在分析这道门的构造,企图找出通过这道门的方法。现在分析已经进行了一半有余,只要再给海音一半的时间就能解析完成。
不过,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在马一帆离开海音的这段时间里,曾陷入过两次会造成魔力回路萎缩症状的状况。
第一次是他逃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魔力的消耗而消耗过大,之后恐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逃跑时再度使用了魔力,导致体内原本就处于危险线以下的魔力再度下跌。
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如果魔力在多消耗那么一会,马一帆这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第二次——也就是两个小时前,马一帆再度大量使用了魔力,根据消耗的频率应该是遇到危险进行了战斗。其中马一帆使用了一种会消耗大量魔力的魔法,导致他的魔力再度降到危险线以下。
所幸之后仅仅是用了一次魔法后就停止了魔力的使用,不过海音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安心。
马一帆的魔力被封印了,这件事海音也能够知道。
也就是说,第二次战斗的敌人是人类,并且马一帆败北被抓走了。
对方抓住马一帆的目的是什么海音并不知道,既然对方没有杀他那么就表示马一帆对他们一定有什么用处,暂时他还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那也只是没有生命危险罢了。
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能做的事情非常多。
“……!”
比如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切断马一帆与精灵(海音)的联系。
精灵使,顾名思义,就是使役精灵战斗的人,也是马一帆现在的身份。
要想废除一个精灵使的战斗力,最直接的方法有两个。
一:封印魔力。
二:切断精灵的联系。
没有精灵的精灵使,不足为惧。
虽然马一帆所展现的力量全是他自己的,和海音无关,就算切断了联系也不会影响他的战斗力。
不过对于对方到底用什么方法切断,海音心中有一丝不安。
“……!”
而现在,那份不安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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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在一片黑暗中,马一帆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附近说话。
说的声音很小,听不清内容到底是什么,而且可能是错觉,马一帆总觉得他们说的语言自己并不认识。
就像是上英语课的感觉,令人犯困。
(继续睡吧。)
这么想着,马一帆的意识渐渐下沉。
“——。”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从手背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一下子令马一帆清醒了。
“哈……哈……”
疼痛离去,马一帆大口的喘着气。
混乱的意识稍稍冷静了一些,马一帆意识到了自己的现状。
潮湿的石头地面,阴暗的环境,是能够联想到地牢一词的房间。在这里自己的手脚被拷上了沉重的锁链,之前能够顺着自己心意任意流动的魔力现在一点也操控不了了。
自己被做了什么,意识到这点后马一帆的心瞬间凉了。
手脚被拷,魔力被封,从那清脆的响音就能听出这铁链根本不是单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够挣脱的。
更何况在自己面前还有几个老人和一名少女,那名少女手上拿着与她那可爱的面容不相符的烧得通红的铁钳。
再看自己的右手手背,被烧的溃烂的皮肤中有着一个丝毫不受影响的印记,那是与海音的精灵刻印。
马一帆想起来了,精灵刻印可以用物理方式消除,手上的烧伤肯定是她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切断自己与精灵的契约。
一想到这里,马一帆打了一个冷颤。
精灵刻印还在,所以精灵契约仍没有切断……
也就是说自己接下来还要遭受那种事情。
“——————。”
“——。”
老人对少女说了什么,少女放下了手中的铁钳,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燃烧的火球。
精灵魔术,这个马一帆曾非常感兴趣的东西呈现在面前时,马一颤抖了起来——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不要……”
马一帆哀求着,即使知道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仍拼命的哀求着。
然而少女充耳未闻,一步一步的朝马一帆靠近。
“不要……!”
马一帆拼命的挣扎起来,但那粗壮的铁链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能够挣脱的。
少女抓住了马一帆的胳膊,并将手中的火球压了下去。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的惨叫,再次回响在地牢之中。
与手背上的火热相反,马一帆的身体是如坠入冰窖的寒冷。这一炎一寒、冰火两重天磨损着马一帆的精神。
如果可以失去意识是多么的幸运啊,但仿佛是少女故意这样折磨马一帆一样,即使痛的随时失去意识都可能,痛苦的强度却一直没有跨过那条线。
持续了数秒却感觉有数个小时的小火球熄灭了,马一帆的精神得以解放,失去了力量的身体向前倒下,就这样任凭铁链将自己拉着。
隐隐约约中,马一帆仍能感受到从左手上的联系。这证明刚刚的精灵魔术依然无法将其消灭。
然而这对马一帆来说,是最坏的消息,这代表着他还要承受那种痛苦,直到那精灵刻印被消灭。
马一帆从没有现在这么痛恨那个刻印。
“————?————————!”
“—————————?!”
“———?”
“———————。”
“——————。”
“—————————,————————,—————。”
老人们的话传入马一帆的耳中,果然一句也听不懂。不过话中的惊讶、惋惜、恐惧这些感情马一帆能够感受的到——因为那些感情就是朝着自己的。
“————。”
老人对少女说了些什么,少女离开了。
行刑的人离开了,但马一帆没有感到任何庆幸,因为他隐约理解了接下来才是地狱的开始。
“……不要。”
这声哀求,他们是听不懂的、也不会听进去的。
不一会,少女回来了,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后马一帆那几近被磨灭的反抗心再度燃了起来。
——那是一把沾满血污的大刀。
“不要!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要这样做!不要砍掉我的手!”
然而和刚才一样,马一帆的哀求他们是听不懂、也不会听进去的。
“——。”
老人一声令下,少女举起了大刀挥向了马一帆的右手。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即,剧烈的晃动袭向了牢房。
在所有人都被这晃动吸引注意力的同时,没有人发现被切掉右手的马一帆的左眼中,浮现了和那右手背上一模一样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