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她去后院假山处见那个异国六皇子了。”
“你是说,长孙曦之?”
小迢点头,君雅茹又激动又疑惑,这不会是假的吧?她一把抓住小迢的双肩,“你可知道这种事情要是胡说的话,一定要被砍头的?”
小迢虽然被君雅茹一直拎着领口,却依旧淡定,盯着君雅茹的眼睛,“奴才句句属实。小的,还看到长孙皇子跟她告白了,而且……而且差点就侵犯了皇后!”
君雅茹实在不敢相信,但是她又抑制不住地高兴。
万彤彤啊万彤彤,你也会有今天!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了,你欠我的,我一定要变本加厉地拿回来!君雅茹才听到这个消息就得意忘形了,她竟然以为,只要万彤彤倒下了,一切就都是她的了。这个偌大的后宫,还有万人之上的皇帝,就都是她君雅茹一个人的了。害怕小迢露马脚,坏了她们的事情,君雅茹就赶紧把她谴回去。“如果这一次我成功扳倒了皇后那么头号功劳算你的。你先回去吧,不要暴露自己,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右丞相了。”
“是,奴才谢娘娘。”
而此时的右丞相还在路天城的家中,因为不是皇亲国戚,所以今日的家宴便没有请路天城。他还没有知道皇帝答应赐婚的事情。右丞相是来告诉他结果的。
得知后,路天城十分高兴,拜谢右丞相。
就在这个时候,右丞相的随从来通知他,君雅茹在他丞相府中等着她,说有要事相告。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因为今天在家宴上受了委屈,想要得到安慰?
但是,他对这个孙女还挺了解的,她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孩,一被伤害一点就哭天抢地。肯定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来告诉他。他还未见到君雅茹就已经能够猜出,他们抓到了万彤彤的把柄。
君雅茹把一切告诉他之后,他捋着胡子思考。之前他就听说皇上和皇后因为这个长孙曦之闹过别扭,他也曾经想过,可不可以在这个长孙曦之的身上做文章呢!无奈,一直都没有证据。
现在这是怎么了?证据自己飞到自己手中,连天都在帮自己啊。
右丞相就和君雅茹一起思索,如何好好利用这个把柄,置万彤彤于死地。这一次皇上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处置她。
第二天,下了朝之后,右丞相就想办法独自面见了皇上。
“右丞相,您还有别的事情要启奏吗?”南宫傲日丝毫没有防备,一边看奏折,一边轻松自在地问。
“皇上,老臣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啊,老臣惶恐。”右丞相低着头,假装出自己也很无可奈何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丞相您但说无妨。”南宫傲日可没有时间跟他周旋,他既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就一定做好了要说出来的准备,怎么可能因为惶恐就不说。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特意周旋一番。
“老臣本来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此事事关我们大雁国的形象和声誉啊。要是不说出来,老臣我绝对夜夜寝食难安啊!”
南宫傲日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颇有兴致的看着他。
“说,朕命你说。”
“昨日家宴的时候,皇后娘娘先行回去,其实是到假山那边去了!是老臣的一个侍卫从那里经过,觉得假山从中有动静,于是贸然进去,便看到了皇后娘娘。”右丞相说得有理有据。
“皇后娘娘有事需要前往假山那里有问题么?看你神经兮兮的。”南宫傲日坚持为万彤彤讲话。看看那个右丞相又能闹出什么鬼。
“皇后娘娘有事去假山那里可没人管得着,也没人敢管。但是,那得看她具体是做什么事了?”
“右丞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傲日神色颇感紧张,他现在也开始有些怀疑。不是不相信万彤彤,只是右丞相虽然老奸巨猾,只是他至少不是一个头脑发热就胡作非为的人。他的手中一定握有什么把柄?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万彤彤做了什么错事?
南宫傲日不敢自己继续暗自揣度下去,只能让右丞相把事情讲完,好想到对策来对付。
“根据老臣的侍卫说的,皇后娘娘去假山那里是为了去见异国皇子长孙曦之。”
“大胆!”南宫傲日反反复像是被人踩到雷区一样,暴跳如雷,声音也大得吓死人了。“右丞相,你身为朝廷重臣,可知道这样胡说的话,是要株连九族的。”
“老臣知道。”右丞相直接跪地,“老臣非常知道啊。所以,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老臣着实是惶恐难安。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保娘娘万全,可是老臣怎么忍心让皇上您背负这样的耻辱呢?”
听了右丞相的话,南宫傲日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想起昨日万彤彤的不对劲。她早早就离开宴席,本来身为皇后这是万万不可的。但是,毕竟她是真的劳累了,何况她还不是一个和常人一样的皇后。这些就当可以理解了。只是,有一件事怎么解释呢?
家宴结束之后,南宫傲日有去她的寝宫中找她,却被灵玉拦在门外。这可是少有的事情,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难道她真的出去和长孙曦之见面了,而且还背着他,隐瞒他?
“你可有证人?那个侍卫何在?”虽然心中已经暗暗有些头绪和怀疑,但是南宫傲日还是不肯完全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他相信万彤彤,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而且十三妹也答应他,帮忙看着点她们两个的事,十三妹都没有来告诉他这件事,那就只能说明这事子虚乌有。
然而,一想到,昨夜十三妹一直跟自己在殿上陪右丞相演戏,又怎么能知道这件事呢?
“臣当然把他压过来了。”右丞相把那个侍卫带上来,当然,这个传说中的人证并不是亲眼看到的小迢,而是右丞相的一个亲信。小迢现在还不能暴露,她的身上还有很多的重任呢。
“快把你昨夜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如果有半点撒谎,你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奴才定不敢欺骗皇上和右丞相。”
“你说。”
“昨夜,臣路过假山那里的时候,隐隐听到里面有动静,以为是一些刺客隐藏其中。于是就进去探一探究竟。进去之后,才看到原来是皇后娘娘,她肚子一人与一名男子坐在里面,没有带其他的随从。那个男的似乎还喝醉了。那个男子,奴才不认识,应该不是宫中的人,穿的是异国的服饰。”
南宫傲日一个字都不敢遗漏。
“奴才听见皇后娘娘管他叫‘长孙兄’,觉得娘娘不带随从就过来与一个醉酒的男子独处,奴才担忧,于是就在假山外静静观察。皇后娘娘好像在感谢他,感谢他帮助自己把家宴的事情做好了。”
“家宴?”南宫傲日打断他的话,“家宴跟那个长孙曦之有什么关系?”
“皇上息怒。”皇上的怒气和疑惑,那个侍卫哪里镇得住,右丞相只好出来帮忙解围。
“皇上仔细想想,虽然我们的皇后娘娘天资聪慧,可是,家宴中的那些事情,皇后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就能想到这些办法?而且成效那么大?不求助于陛下,也不求助于其他人,不是很可疑么?”
看到皇上听得入神,右丞相继续说,“再说了,皇后娘娘一直深居宫中,哪里有机会和外面那些舞娘戏子认识?一定是长孙曦之介绍的,老臣虽然孤陋寡闻,也对那个六皇子不甚了解,但是那个长孙曦之的名声可是传遍了,他好色,好玩的性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个舞娘了得,哪个戏子表演绝佳,他肯定知道。”右丞相一口气说完,不让南宫傲日有思考的机会,一直跟着他的思维走。
南宫傲日在这一刻依然想要为万彤彤辩解,“在入宫之前,皇后好歹也跟朕在外跑了那么多年,认识几个戏子和舞者,有什么稀奇的吗?”
南宫傲日的怒气真是一点就燃,把人吓得不轻,幸亏右丞相已经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皇上息怒,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换言之,就算这一点行得通。可是,不知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那出戏的内容?”
“什么内容?”南宫傲日这么问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了。
右丞相接话,“那出戏,若臣不知道长孙曦之和皇后娘娘之间的事,臣倒觉得那是个新奇的,有看头的故事。但是,如今细细一想,老臣吓了一大跳啊!那个故事里的公子哥不就是说的那个长孙曦之吗?他常年不在自己的国土上活动,而是游荡于外面的世界,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接触外面的女子。不正和那个公子常年在外花天酒地不归家一样么?”
“这……”
“那个有夫之妇说的不正是皇后娘娘么?她要是在普通人家,那也是个有丈夫的人了。”
“大胆长孙曦之。”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南宫傲日还是不忍心责骂万彤彤。
“更可恶的是,在故事的情节中,那个公子哥和有夫之妇是真心相爱的,他们两情相悦,而且最后冲破了世俗的枷锁,勇敢地在一起了。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啊,他长孙曦之居然敢对当今大雁国的皇后娘娘动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