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香掌着灯,陪着关然儿向绿萝院的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只有来往的兵丁在巡逻。关然儿时不时的四下张望,生怕有人看到她一样。
“娘娘,我们就个时候去绿萝院,怕是聂姑娘己经休息了吧。咱们这个时候去打扰,会不会引起她的小悦?”小香的说道。
关然儿倒是不介意:“这时候怎么会算是晚?再说了,聂姑娘着急我们给她送这样的证据过去呢有了这样的证据,她才好跟王妃斗上一斗呢”
小香似懂非懂,主子们之间的争斗,哪是她一个丫头所能明白的了的。自古以来,这深宅大院中的争斗就是不见血的战场。一步算计不到,那将是满盘皆输。
到了绿萝院的时候,己经是近三更的时候了,玉儿和碧儿也都睡下了,听到人关然儿敲门,二人披衣去给关然儿开门。
一看到关然儿,玉儿有一时的犹豫,必竟今天晚上俞羽宣在聂华章这里留宿,关然儿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侧妃娘娘万好。”玉儿向关然儿福身。
关然儿进内院,慌张的将大门关了起来。“麻烦把你们的主子叫起来,我有要事要找她商量。”
关然儿根本就没有转弯的说,她话里面的意思很是明显,她要见聂华章,不管她是不是休息了,自己都要见她。
“主子己经睡下了,既然娘娘有要事要找,玉儿这就去通报。”玉儿看关然儿的脸色,也不敢迟疑,只得进去通报了。
厅内,只剩下关然儿主仆,小香将唇凑到了关然儿的身边。低语了起来:“娘娘,看来今晚王爷是在这里安歇的,我们夜半来,怕是会让王爷不高兴吧?”
“王爷在这里就更好了,阴差阳错的,省的咱们有故意找事儿的嫌疑。”关然儿低语,她的话,不无道理。
不多时的功夫,聂华章身着里衣从内室出来,看到关然儿,她是盈盈的一拜,关然儿也向她福身,二人短暂的眼神交流。
“碧儿,去上茶、”聂华章吩咐了起来,“侧妃娘娘请坐,不知侧妃夜半前来找我,可有何要事?”
关然儿拿出来了她的锦帕,突然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擦拭了几下,这才开口说道。
“妹妹,你不日就要嫁入宣王府了,成为咱们王爷的女人了,今天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实在是找不到人商量,所以,就来找妹妹,好讨个主意”关然儿把自己装的是可怜巴巴的,好像她和聂华章的关系有多么的和睦一样。
聂华章点头:“侧妃娘娘是对华章信任,有什么事情但请告之”
客气的话不必多说,二人直接的切入到了正题之中。关然儿略有几分忐忑的将怀中的锦帕给拿了出来,而后,将锦帕中的药摊在了聂华章的面前。
聂华章拿了起来,轻轻的闻了一下,淡淡的巴豆味扑鼻而来。
“这药是?”聂华章有所不解。
关然儿淡定的开口,说着,眼泪又要落下来了。“不瞒妹妹说,这药渣是我从王妃的后院挖来的,是王妃的一个叫小娇的丫头亲自埋下去的。整整埋了两大锅,我只取了一部分回来,相信妹妹也闻出来药中的成份了吧,有巴豆”
“巴豆是泄药,一粒巴豆便可以让一匹高头大马死亡王妃用这药,是什么意思?”聂华章有所不解。巴豆的毒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利用好了,可以是一味药,但是,那也得是懂医理的人才会用的。
关然儿挥退了她身边的小香,继续的说道:“午时,我听人说,小王爷病了,腹泄不止,王妃差人去请王爷夜晚,我便在王妃的后院发现丫头埋药渣,而且,药渣中有巴豆的成份,你说,你代表了什么?”
关然儿点到为止,让聂华章去想。聂华章的脸色登时大变,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再傻的人也能想明白,这商妙思竟然会给念儿下巴豆。
“我以为,她是小王爷的亲娘,小王爷是她亲生的,她怎么会下这样的毒手?小王爷才两岁多一点儿,他吃了这药,还不要了半条命?”关然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可是,我再又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王爷马上要娶你入府,王妃肯定嫉妒,奈何王爷又不见她,所以,她用给小王爷下药,以求见王爷一面,以好阻止你嫁入宣王府,这样,道理也就说通了”
聂华章的身体猛然间的站了起来,她纤细的手紧紧的卡向了椅背,尖细的指甲几乎要插入到椅子之中了。
“商妙思果然可恨,竟敢对小王爷下药,以求王爷的恩宠。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聂华章一字一顿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小王爷可是王爷的亲生儿子,这王妃做事也太没有分寸了,她怎么可以?”关然儿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内室,一声茶杯掷地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俞羽宣一脸怒意的从内室冲了出来,看到俞羽宣,关然儿明显的意外了一下。不过,她的意外可是装出来的,必竟,在她踏入绿萝院的进候,她就知道俞羽宣今晚在这里留宿。
“见过王爷”关然儿福身。
哪料,她的身体还没有弯下去,俞羽宣己经伸手,他用力的执起了关然儿的手,而后,用那种可以杀了人的眼神看向关然儿,厉声质问:“你说小王爷腹泄是因为服用了王妃下的药?你可敢与她对质?”
关然儿忙不迭的点头:“王爷,这药是我从王妃的后院里面发现的,而且,是我亲眼看到王妃的侍女小娇埋下去的,我只取回来了一点儿,如果王爷不信,现在就可以差人去挖来看”
俞羽宣的脸色冰冷,他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了一条线了,这会儿,他杀意四起,那表情,恨不得要吃人肉,喝人血。
“来人,去挖”俞羽宣冰冷的下令。“还有你,跟我去见商妙思那个贱人,找她对质,若是她真的对念儿下了药,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俞羽宣是真的怒了,他几乎是无所顾及了,他可以忍受商妙思的所有,但是,独独忍受不了商妙思对他的孩子下毒手。况且,这孩子还是商妙思她亲生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呢,比畜生也不如吗?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