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纸,我很确定我身边的朋友同学不会使用,凭他们的年纪根本没地儿去找。
上了年纪的,会是奶奶吗?
想起家里阴森的老宅子,这样的东西奶奶会有一点儿也不稀奇。
我狐疑地将信纸抖开,其实心里依旧不确定,我这才来的学校,这信再怎么样也没理由那么快就到吧?
整张空白的信纸当中只有小指长的一横,像极了个“一”字,用某种红颜色的颜料书写的,估计是才写不久,看上去极为鲜艳,鲜艳得让人莫名有些心底发毛。
莫名其妙。
奶奶怎么可能给我寄这样的东西,这个想法在我看到这封信的内容时便被我否定了。
我潜意识里将它当成某个讨厌我的女生做出的恶作剧,或许只有这样的理由才比较能令我自己信服。
的确,从小到大但凡见过我的人都会夸我长得标致,我也因此成为了很多女同学讨厌的对象,尤其高一一进学校便被当时某校草级别人物的当众告白,虽然当场我就以学习为重做借口拒绝了,但一个礼拜过后我还是因此被几个嫉妒我的女生合伙给推到了湖里,那次差点儿就要了我的命。
这样的事件似乎在我的生活中并不罕见,所以这回这封信我自然理所当然地也将它与过去的恶作剧归为一类。
我随手将信团成一团往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抛,说实话拿着这样的东西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
“嗨!长安!”有人忽然在我身后猛地拍了一下。
我受惊回头,一看是新室友任海滴,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吓到我了,海滴。”
“谁叫你不开灯,这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我们才被你吓一跳。”其余两人也陆续走进屋子,李玫说话间伸手打开了灯。
我没开灯?
我楞了一会儿,似乎还没从狐疑中回过味儿来。
可为什么我刚才看信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那白色信纸上泛起的点点黄渍都分明可见。
洗漱好后,宿舍已经开始熄灯。
夜渐深,狭长的月像极一直阴狠的眼,惨白惨白地悬在高空,仿佛盯着这世上所有的一切。
海滴从回来后便一直十分兴奋,这会儿正喋喋不休地跟我们讲述着她刚才去灵异社报名的事情。
“是真的,我表姐当年就是这个学校的灵异社成员,咱们学校那栋老宿舍楼那可是一直处于各大灵异论坛的风口浪尖,你看新晋那些恐怖小说有好些都是从那儿得的灵感。”
老宿舍楼,一下子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
“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那老宿舍楼底下就是个乱葬岗,那家伙一进里边儿冻的,跟冰窖似的,夏天都得盖棉被,你们还别不信,我读小学的时候曾经跟我表姐来过一回,真真儿的。”见所有人听得津津有味,任海滴便说得更加起劲,“顶楼十四个宿舍,每个房间都死过一个人,正好十五个,老校长当年便引咎辞职了。”
“等等!十四间宿舍,每间死一个人,不是十四个人嘛,哪儿来的十五个?你数学老师死得早啊!”李玫听出破绽立马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
“就是啊,还有一人呢,不是十五个人吗?”另外一人吴悦也忍不住起哄。
任海滴面无表情地森然一笑,“还有一人不就是我么!”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只手电轻抵住自己的下巴,强烈的白光瞬间将她整张脸照得苍白嶙峋,显得无比渗人。
“啊~~~”尖锐的惊叫声顿时响彻天际。
“你要死啊!”李玫气急败坏地朝她飞掷去一只枕头,“大晚上的装神弄鬼!”
李玫咆哮的时候,吴悦已经整个身子埋进被窝里,看样子是吓得够呛。
“都安静点儿,熄灯了还闹腾,再有下次直接扣分!”宿舍的门忽然被人叩响,紧接着便传来宿管阿姨严厉的警告声,一屋子人顿时安静下来,宿舍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