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村长入殓之后,尸体也是被你掉的包?”我冲悲痛的二胜质询道。,最新章节访问:。
他使劲点点头:“是的,将我爹的尸体与大姑掉包这件事,我知晓,并且也参与了,但真正在院子下面的密道里‘操’作的,是那个叫莉莉‘女’子。”
“又是她!”我长出口气感慨道,随即追问,“那华村长的尸体被她‘弄’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在麦地的圆井里?还与就是,那就年轻的男子尸体是谁?”
“尸体被从密道拖出去后,并没有扔进井里,我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对待我爹的,而是掩埋在了圆井附近的坑里,当时也十分害怕被你们发现,尤其是那个懂道术的年轻后生,不过担心是多余的,你们还是上当了,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井里。至于你说的那个井底男尸,其实是村子里的一个年轻小伙,也就是院子里栽有百年洋槐的那个老‘奶’‘奶’的孙子。”二胜对我老实地回应道。
“哦,那为什么要杀他,也是发现了你们挖掘地‘洞’的‘阴’谋吗?”我追问起来。
二胜略微点了下头:“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发现了在破旧院落下面施工的我们,说来也是这小子命该早绝,他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奶’‘奶’,从小到达被溺爱得太厉害,没有自强不息地奋斗,而是走向了贪图享乐、吃喝嫖赌的颓废道路,尤其是好‘色’,十几岁就勾搭村里的寡‘妇’,长大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村里‘女’子都躲着他走。
后来他进城打工,钱没赚到,但却三天两头逛烟‘花’场所,欠了钱就回家问她‘奶’‘奶’索要,不给就寻死觅活的。他‘奶’‘奶’害怕家族断后,每次都迁就他,已经将家里的二亩田地卖了,以前养殖的牛羊也卖了,甚至于舍弃老脸四处借钱满足孙子挥霍。
也算是报应,那小子后来得了艾滋病,非但没有幡然醒悟、做几天好人,而是变本加厉地在外面胡‘混’,说什么要在死前报复那些烟‘花’场所的‘女’子,让更多人染上艾滋,已经是彻底无‘药’可救,不管是生命还是‘精’神!
那天晚上,也就是我爹被我推到后,磕坏后脑勺的第二天晚上,夏老头半夜里又召唤村民们去挖掘坍塌的甬道,不料被这个半夜出来,心怀不轨的小子撞见了,说来也是巧合,他想要玷污的‘女’子是其中一个村民的‘女’儿,所以被躲在村民家茅厕的他发现了端倪。
这小子别的不行,偷‘鸡’‘摸’狗跟踪人倒是有一手,竟然没有被夏老头和我发现,本来他要是偷偷告诉村民们,或者去报警,我们挖掘的事情就算是暴‘露’了,根本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但是他‘色’令智昏,竟然沿着土梯下了甬道,在里面对我和夏老头大声威胁起来,索要十万块钱。
夏老头是何许人也,倒不是吝啬那点钱财,而是要杀人灭口。虽然我告诉他那小子已经没几天活头了,但他还是果断地杀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有些疑‘惑’:“那为何年轻男子的尸体没有外伤,并且脸上还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二胜解释起来:“那是因为夏老头先是在那小子面前打了个响指,估计是用催眠术控制了他,然后命令他隔着厚厚的棉袄敲打自己的心脏,告诉他敲打一千下后,就会给他一大笔钱,结果……,那小子就微笑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在我们面前!为了防止被发现,我将他的尸体扔进了村子南面,麦地里的圆井里。
我爹死的第三天,你来了,这点倒是让我没有想到,不过在夏老头的意料之中,他预料阿飞兄弟你一定会怀疑我爹的死,就提前给了我一根胡须,帮我摆脱嫌疑!”
“那天晚上,我去灵棚检查华村长尸体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子映在了墙壁上,但随后就飞速地消失了,那人是不是夏老头?”我对二胜追问。
他笃定地摇摇头:“不死!是那个叫莉莉的‘女’孩。”
“胡说,虽然是影子,但我也能确定看到的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她呢?!”
“确实是她,那个莉莉一直是一身男人的装扮。”二胜委屈地对我解释道。
想想莉莉一直是短发,如果穿上男人的衣服,只凭借影子的话,确实会被误以为是男子,这点二胜应该说得不错,不过那晚的影子速度极快,想来这段时间她也修习了邪术。看来是个潜在的对手,当初真不该对她有所地方,造成了逆反心理。
一瞅二胜已经气息奄奄、脸‘色’土灰,就要死去,忙追问道:“那天夜里,莉莉去灵棚干嘛,难道是要对我动手?”
“不是,那天你中午离开后,我将你晚上还要去灵棚察看我爹尸体的事情告诉了夏老头,他担心你会看出什么道道,就让莉莉在外面悄悄盯着。她估计是见你老盯着尸体,以为发现了什么线索,走进了灵棚,但不料忽略了地上的油灯,影子出现在了墙上还,被你发现了,随后迅速离开,藏在我屋里的‘床’底下。”
我若有所悟:“怪不得她逃得那么快,原来是躲在你屋里!”
“你走后我们商议了个对策,打算用我大姑调换我爹的尸体,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来可以让我爹的尸体消失,避免被你再次查探;二来可以制造恐慌心理,让本就忍心惶惶的村落,更加冷清,方便召唤村民挖掘‘洞’‘穴’。”
“有一点我不是很了解,按说一百村民,拿着家伙什去挖掘甬道,应该偷偷‘摸’‘摸’悄无声息才对,为何要驱使着他们快速奔跑,并且步伐一致,这样不是声音很像,容易暴‘露’吗?”我不解地反问了句。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样不是更加令村民们恐惧吗?如此一来,谁还敢半夜出来察看,就算看到,也一定以为是‘阴’兵过路,惊悚的躲回家里的,当然,除了阿飞兄弟你和你的几个朋友外。”二胜解释道。
“还有一件事,你把井底的那具年轻男尸捞出来,放到树上,使它在我和小十恰好经过的时候掉下来,是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想吓唬我们?”
二胜艰难地摇摇头:“你的脾‘性’我知道,根本不会被吓退,之所以三番两次地移动那家伙的尸体,其实是为了人为制造悬疑,让你们分心,从而拖延时间在‘洞’‘穴’挖掘到死人湖底前,发现不了我们的秘密,当然,这些都是夏老头的主意,我只是按照指示去做。”
“在瞎爷别墅顶上的时候,你那一脚踹得可是真狠啊,是不是打算直接将我杀了?”
“其实……其实……”二胜突然变得犹豫起来,似乎有什么话憋在心里。
我有些着急催促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真打算带进‘阴’间地府吗?”
他顿了几秒钟,咬了下嘴‘唇’:“其实在别墅顶上的时候,我抬起脚蹬你是事实,但是只不过是想吓唬你一下,谁知道后面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力度,脚上的劲使大了,把你踹了下去,也是因为劲大,反作用力下我才没有随着你一同坠落。”
“一股力量?”我有些疑‘惑’,“那回头看了没有,是谁捣鬼?”
“回头敲了,但是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并且我找到夏老头和那和莉莉后,以为是他们,生气地质问,他们也表现得很无辜,似乎也不是他们做的,这一点你要小心了,因为我觉得,真正要对付你们的,除了夏老头和莉莉外,还另有他人,隐藏在华‘阴’村的某处。”二胜对我嘱咐起来。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就十分重要,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分析和怀疑过,还有另一拨人在周围,究竟是什么人呢?
“唔——”
二胜一口浓血吐了出来,随后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一字一顿坚定道:“筱雨,可能没……没死!因为——”虽然话没有说完,但足以令我震惊。
我有点发懵,掐了自己好几下才缓过劲来,二胜说筱雨可能没死,怎么会说这句话?她被砍了无数刀,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啊?难道,难道……,我还想再追问二胜,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放下二胜后,我心里有点惘然,四周的一切好像变得不真实了,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变得软绵绵的。
筱雨没死?这怎么可能!可是如果真地死无悬念,二胜为何要在临终前对我说那句话?我有点错‘乱’,使劲挠了挠头发,瞅着二胜躺在地上的尸体一阵埋怨,为何要告诉我最后那句话,为什么?!
猛然间,我突然狐疑起来:二胜是不是在欺骗我,之所以说筱雨没死,会不会是想让我永远记住她死前的凄惨样子,永远忘不了,活在自责与痛苦中?一定是的,要不然为何要说可能没死呢?如果有证据,就直接说没死了,可惜啊,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挂了,要不然听到理由后最起码可以去验证下。
惆怅了几分钟,想起下来的目的是找李师傅,还有强哥和小十,忙搓了把脸,将黑刀别在了腰后,朝‘洞’‘穴’的黑暗处走去,没有几十步就到了挖掘的尽头,照着手电四下探视了下,发现先前那些干活的村民都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乱’七八糟的工具,还有被打碎的日光灯。
奇怪,那么多人究竟去哪里了?如果是原路返回的话,我应该能碰到啊,难道是在分叉处拐进了另一条‘洞’‘穴’?想到这里忙转身要走,突然瞥见泥土上似乎有踩踏的痕迹,忙蹲下来仔细查探,发现这些脚印竟涌向了‘洞’‘穴’尽头,之后凭空消失在了坍塌的土石堆上。
难道下面有猫腻?带着疑‘惑’我双手钻进石板的边沿用力掀去。
“呼啦——”
石板翻过去后,竟然出现了道缝隙,似乎刚好容纳一个人钻过去。我照着手电朝里探视了下,幽黑不见底,似乎很深,通向某处。应该是坍塌的时候,甬道顶端坠落的石板挡住了下降的泥土,形成了这天然的狭小通道,想来那些村民以及李师傅和强哥小十,也应该是从这里逃脱了。
我身形还算比较削瘦,顺利地钻了进去,不过只能匍匐着挪动,不能翻身更不能屈膝,十分的压抑,不一会就馒头大汗,加之我心里比较焦躁,爬行的十分急切,嘴里吃进去好多泥土,难受至极,算是体验了一把解放军战士的不容易。
幸运的是,这种憋屈很快就结束了,几分钟后,前方出现了段敞亮的空地,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段没有被我当初炸毁的甬道,完整地保留了一部分。
我直起了身子,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照着手电朝前走去,边走边四下打量,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充满的却是悲伤的回忆。
“咔啦咔啦……”
正触景伤怀着,幽黑的深处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响动,似乎是石块翻滚的声音。
难道前面出现了坍塌?一定是有人触碰到了平衡的石板,才会造成这种情况发生,想到李师傅和强哥还有小十,以及那些村民,心里顿时担忧起来,忙加快脚步朝前跑去。
两三分钟后,前面出现了萤火虫般大小的亮光,进了之后发现是李师傅,警惕的他瞅见是我后,脸上先是惊喜,继而转变为责备:“不是让你上去找人帮忙吗,怎么又下来了?”
“我让你叶子去村里喊人了,不放心你们,尤其强哥和小十都伤得很重,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说完我朝李师傅背后瞅了瞅,发现强哥和那些村民都躺在地上,不过十分虚弱,连说话都困难,全睁大眼珠子盯着我。
“强哥和这些村民们?”我急切地对李师傅询问起来。
“放心好了,都没有生命危险,孙强是肋骨断裂了五根,不能‘乱’动;那些村民由于被降头控制的时间太长,体力透支严重,被我拔出桃木钉之后,身体极度虚弱,一时半会还没有复原。”李师傅对我宽慰地解释道。
“小十呢,他怎么不在这里?”照着手电扫视了一圈,我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李师傅略微低了下头:“在烟雾散尽前,我没有找到他,又不经意发现了石板下的缝隙,只好先带着孙强,还有这些村民钻到这里,怎么,你在外面也没有遇见他?”
“我……”犹豫了下,只好实话实说,“没有碰到他,但是撞见了夏老头,他死了!”
“死了?!”李师傅脸上极度吃惊,“你确定?”
瞅着脸上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我先前的判断没错,夏老头不是他杀死的,顿了一下回应道:“那老狐狸确实死了,身体被切割了无数的小碎块。”
“是谁干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手法娴熟残忍,将他杀死后,躯体保持站立的姿势,被我一触碰才流血坠落,应该是个绝顶高手。”
“竟然如此,想必那人是用了金蚕丝!”李师傅倒吸口冷气,推断道。
听到李师傅提起金蚕丝,我急速回忆起来,这东西并不是很陌生,在李师傅讲述师公经历的时候,提起过一回,李铁匠在城里的‘女’儿被人用这种方法杀了,腰椎被勒断,翻动的时候血才涌出;还有就是上次在南京时,向我提供天国宝藏地图的‘女’学生的爷爷‘奶’‘奶’,而是被它所杀。
“难道是祁老头儿媳‘妇’?”我说出唯一能有点怀疑的对象。
但李师傅笃定地摇头:“那娘们虽说剥皮之术‘精’湛,但术法格斗方面却一般般,连我都很难对付,更别说杀夏老头这么宗师级的家伙了,不会是她!”
“难道是那个人?”我突然想起二胜对我说的话,小声嘀咕起来,在别墅顶上想杀我的,另有其人,难道是他?
“谁?”李师傅异常‘激’动,对我急切地追问起来。
“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一个想害我的人。”我长舒口气道,随即趁着有点机会,快速地将这几天在华‘阴’村经历的一切对李师傅讲述了遍。
他听后眉头紧蹙:“虽然夏老头死了,但事情还没结束,暂且不说是谁杀了他,要害你的人是谁?那个莉莉如今在哪里也是个问题。”
“是啊!那丫头到底是走上了歧途,说起来也是可惜。”我有点愧疚道。
李师傅拍了下我的肩膀:“被埋怨自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见,如果说她现在成了豹爷第二,那也不是我们一点点怀疑的错,而是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夏老头死了,外面暂时安全了,我们再甬道里有休息了一阵,等村民们有了些气力后,依次沿着进来的缝隙爬了出去。最让我感动和佩服的,是肋骨骨折的强哥,他并不让我们帮忙,而是仰躺着,靠脚后跟蹬地一点点地挪出来。一群人相互搀扶着没走几步,‘洞’‘穴’里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些扫‘射’的光束——叶子领着大量的村民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