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心直口快
杨军竖起大拇指半开玩笑道：“兄弟真猛，现在我知道你那身蛮力的来源了。”
张自强也调笑道：“杨兄弟慢点吃，留点肚量，一会儿洪俭来了，咱再接着吃。”
杨戬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上的油光，发了一圈烟，自己也点燃，吐了一口烟气，靠在椅背上说道：“行！先对付个半饱，一会儿人全了再继续！”
“草！”张自强手一抖，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不小心碰倒。“现在都已经把四五个人的量都消灭了，还只是半饱？你不是饿死鬼转世吧？”
杨戬翻了翻眼睛，不满道：“强哥，我今天帮你破个这么大个案子，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沾，就吃你几个肉串就叽叽歪歪？你也不想想，我帮你省了多少时间，多少人力物力，还有破案以后的奖金，这些价值还不值几个破肉串？”
杨戬说完，不等张自强反驳，马上又对王老五喊道：“老板，羊腿和羊尾巴加快点速度。另外，刚才这些肉串照样再来一份。”
张自强顿时苦笑摇头，他倒不是心疼钱。一个地级市，而且是省会城市的公安局副局长请吃一顿烧烤，如果拿不起钱，这事说出去，傻子也不相信。只不过他是被杨戬的变态饭量给震住了。
“小戬，你敞开吃。如果没吃饱的话，被我家老爷子知道，不得骂死我。”张自强转移开话题，打起感情牌。
杨戬没理这茬，兀自起开一瓶啤酒喝起来。
杨军在旁边插话道：“像我们这种运动量大的人，饭量都远超正常人。我如果吃正常饭菜，能消灭三四个人的量不在话下。但是我那里有专门的厨师和营养师。调配营养餐，确保营养能量均衡。
我们的饭食多是一些高热量，高能量的品种。饶是如此，我们的饭量也比一般人大上一倍有余。像小戬这种年纪和身体运动量来说，他的饭量吃这些普通食材达到这个数量不算太出奇。”
杨军的话算是帮杨戬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张自强也深表赞同。过去有句老话“穷文富武”说的是穷人读书才能有机会发达。富人习武卖与帝王家。这里面牵扯最大的就是成本问题。
读书的成本要低很多，笔墨纸砚齐全即可。纸笔能写字就行，墨砚能出墨色即可，没有硬性要求。
读书人只要饿不死就行。剩下的无非就是头悬梁、锥刺股之类的刻苦学习，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便可飞黄腾达。读书可以说是低成本高回报的行业。
习武则不然。打造兵器，拜访名师先暂且不说，每天打拳踢腿消耗的巨大体力必须有良好的膳食供应才能保障，所以单从吃饭这一点上，要想习武就必须有钱。没钱的话，连饭都吃不饱，走路都打晃，风一吹，人就跑偏，还习个屁武。
习武有所成就之后，也是烧钱的行业。武技从根本上说就是在速度和力量上挑战身体极限，所以习武有成以后，每次练习以及和人动手都消耗巨大体力，也需要膳食补充。总之一句话，练武之人就是饭量大能吃。
杨戬的情况在习武之人当中属于正常也算特例。他自从服用丹药之后，体质改变，即使保持正常饭量，利用丹药残余药力也能维持体力收支平衡。但杨戬不确认体内丹药残留药力能支持多长时间，一个月、一年或者更久？杨戬心中没底。
丹药的残留药力用一分少一分。而且依靠从外部吸取能量也能恢复体力，最重要的是杨戬也比较贪恋口舌之欲，所以杨戬服食丹药之后，由普通的饭量大过渡到超级的饭量大，但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吃货。
第二批肉串和羊腿、羊尾巴陆续端上桌来。因为有了先前的几百肉串垫底，而且还要等人，杨戬放慢了速度和杨军、张自强一边慢慢吃一边聊些闲话。
身旁的几桌客人相继有吃完结账走人，又有新客人到来。
“这的生意还真挺火的。”杨戬一边喝了啤酒一边和张自强说道，眼睛向旁边一桌新来的客人看去，没想到看到了一个熟人。
李四毛一只手打着石膏挎在脖子上，一边和旁边的人闲话，眼光扫过，正好和杨戬四目相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在车站时，李四毛手下只有小鱼三两只，不是杨戬的对手。可此时，跟着自己老大来吃饭，身边都是猛人，数量上也占优势，此时如果不趁机报仇，还待何时？
李四毛把手里的筷子“啪”地一摔，就要站起来发难。
刘云龙正在点菜，见状眉头一皱，问道：“四毛，发什么癔症呢？”
李四毛见老大问话，阴着脸盯着杨戬三人说道：“龙哥，那桌上那个小年轻就是打我的那个。”
刘云龙看了一眼杨戬三人，不屑道：“就那仨人？咱们这七八个都是好手，灭他们分分钟的事。不急，咱先吃饱喝足再炮制他们。”
说完，伸手拍了拍李四毛的肩膀安慰道：“四毛，你放心，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肯定为你出头。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差这一顿饭功夫？”
李四毛狠狠地盯着杨戬，愤愤地坐下说道：“谢谢龙哥，那我就让这小子再快活一顿饭工夫。一会儿，我要让他承受我双倍的痛苦。”
旁边接造型上就不像善类的家伙纷纷说道：“四哥就放心吧！有龙哥在，收拾那三个货就是一句话的事。一会儿哥几个帮你报仇。”说完点酒点菜，看架势已经把杨戬三人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两桌的距离不远，杨军和张自强也注意到了杨戬和李四毛的异常。
张自强一搭眼就看出这桌人不是良民，皱眉问道：“小戬和他们有过节？”
杨戬苦笑道：“那个手上打石膏的货就是在车站抢老爷子的小混子，手是被我打断的。”
张自强听完，火气腾地就直窜到头顶。“草塔玛德，我正想找他呢！没想到送上门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说完就想起身动手。
杨军和杨戬急忙一左一右地把他按住：“强哥，你这身份在公共场合和一群小混子动手，传出去影响不好。一会儿吃完我们俩动手，你看着就行。”
刘云龙一群混子把杨戬三人看成待宰羔羊，杨戬、杨军也把这群人当成了土鸡瓦狗。
两边都抱着同样的心思，一时间反倒相安无事。正当两桌人都各自无所顾忌的吃肉喝酒，谈笑风生之时，一辆出租车无声无息地停靠在路边。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收到电话赶来的杨洪俭。
杨洪俭下车后，走到后门把车门打开，一只手挡住车门的门框。一只手扶着车门，看动作的熟练程度不亚于酒店的门童。
“两位美女，请！”随着杨洪俭的话音刚落，车上走下两位美女。
先下车的是一位身材高挑，一身牛仔装下前凸后翘显露无疑的长发美女。后下车的则是身材相对娇小的浓缩美女，一身家居休闲装，配上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也别有一番风味。
二女走下出租车马上吸引了烧烤店众男性牲口的目光和口水，中间夹杂着几声嬉笑和口哨声。
娃娃脸美女微微皱眉，挽住了杨洪俭的胳膊。长发美女对这种事似乎习以为常，神色自若地挽住了杨洪俭另一只胳膊。
杨军向三人招了招手，杨洪俭在众人如有实质的羡慕眼神里，挎着两个美女走到桌旁。
三人入座后，张自强马上喊来王老五点菜，长发美女艾俊杰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签子和空酒瓶，对王老五说道：“王老板，我们虽然是熟客，你也不能这么敷衍我们吧？这张桌子明显是还没清理吗？让我们怎么吃呀！不行！一会儿结账你得给我打折。”
王老五看了一眼杨戬，对艾俊杰苦笑道：“是我疏忽了，一会儿给你们打五折。”
张自强忙制止道：“老五，别惯着这丫头，她这是做生意的职业病，谁的钱都想赚。我请客不用打折，该多少就多少。”
艾俊杰翻了个白眼道：“强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几人听完都哈哈大笑，王老五把菜单递给后到的三人。
艾俊杰一边点菜一边说道：“不过我还得说一下，这桌上的签子和酒瓶没收拾，碰到我们熟人不会计较。如果是其他客人，必定会对你们店里的服务质量产生怀疑。这会影响到你的生意，这可开不得玩笑。”
艾俊杰这番话倒不是找事，而且出自真心。有张自强这层关系，她和王老五也算是朋友。而她本人经营着两家酒店，这番话也算是经验之谈。
杨军听完，哈哈大笑：“小杰，这你可冤枉王老板了。这一桌子东西都是我们哥仨刚才消灭的。”
“啥？”艾俊杰惊讶道：“看这签子和酒瓶数目少说也得够五六人的量了。”
杨戬摸了摸鼻子道：“其实，八成以上的东西是我一个人消灭的。”
听完这话，艾俊杰顿时表情夸张，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杨戬，就连刚才不动声色的杨洪俭和娃娃脸美女也闻之动容。
“没想到啊！”艾俊杰咂了咂嘴说道：“没想到你手上功夫高深莫测，这肠胃功夫也莫测高深。”
杨戬对这个第二次见面，心直口快的美女也有好感，当即打趣道：“大姐，你直接说我是吃货不就结了。”
“噗嗤”一声，娃娃脸美女忍不住笑了出来。杨军也笑道：“小戬别往心里去，小杰就这样。心直口快、大大咧咧没有个女孩子样子。”艾俊杰回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