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惹不起的大领导
老头至始至终，也未流露出一丝惊慌害怕的表情。看了看地上的几人，叹了口气。跟上了杨戬。
见杨戬出了胡同，李四毛才恶狠狠地骂道：“臭小子等着，老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旁边一个小弟也附和道：“四哥，下回再遇见他多叫几个人弄残他。”
两人都躺在地上，李四毛回身就是一脚。踹了过去，“MD，下回个屁，这回还没完呢！还下回个屁。快叫车上医院。疼死我了，弄不好这只手就得废了。”
“是，四哥。”小弟忙答道。
“是个屁，快去叫车，还TM躺着，躺着能叫车吗？”李四毛大骂道。
小弟见李四毛生气，马上忍住痛爬了起来。
杨戬领着老头出了胡同，杨戬拎着老头的包。老头跟在身后，老头心里一阵唏嘘感慨。刚才的几个年轻人也是帮自己拎包，没想到竟然是勒索钱财的混混。
眼前这个帮自己拎包的小伙子，帮自己解了围救了自己，按理说应该是个好人。只不过刚才杨戬的作为就是让人心里有点怪怪的、后背发凉的感觉。
老头想到这，又不禁回头瞄了一眼胡同里趴在地上痛苦**的李四毛几人。
“小伙子是个大好人，就是杀心太重，下手也太狠。转眼功夫就把几个大小伙子给弄残废了。”老头心里嘀咕道。“一会儿儿子来接自己，这事千万不能上儿子知道，不然得有麻烦。”
想罢老头紧走了几步追上杨戬：“小伙子，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老汉我叫张大柱。一会儿我儿子来接我。我得让他请你吃饭。”
杨戬见老头追了上来，便放慢脚步，听老头问他的姓名，本不想说，但看到老头恳切的眼神，心想告诉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以后二人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张大爷，我叫杨戬。刚才的事您不用太往心里去。是个正常年轻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帮忙的，至于吃饭就不用了吧？”
张大柱一听，马上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行，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怎么也得请你吃顿饭感谢一下。我虽然没啥文化，但知恩图报还是懂的。小杨，你可千万不要拒绝我啊，不然可就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头了。”
杨戬一阵无语，感觉这个张大爷有点意思，人也挺不错的。为了感谢自己，请自己吃饭，这么大年纪连撒娇和耍赖都用上了。自己要是再推让，可能让老头心里不好受，便不再推让。
“好吧！大爷。你说一趟火车这么多乘客就咱爷俩能遇上，也是缘分。为了缘分，一会儿咱爷俩加上您儿子一起吃个便饭。”
张大柱一听顿时高兴起来。边走边和杨戬道：“你说一样都是年轻人，做人的距离咋就这么大呢？那几个小子要抢钱，还动手打我，你却出手救了我。真是一样米养出百样人啊！”
“大爷，这个现象很正常，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必然会产生影子。社会上也有好人坏人之分。退一步讲，如果没有这些坏人败类，那警察不都失业了？”杨戬笑道。
张大柱见杨戬这么解释，也无话可说，顿了顿道：“小杨啊，这个坏人自然有警察收拾。你以后做好事可不要下手那么重了。听我儿子说，打坏人出手太重也是犯法的。”
没想到老头还懂这些，杨戬道：“大爷，你儿子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儿子就是个警察。”
“草！撞枪口上了。”杨戬暗骂一声。
作为一个现代人，杨戬当然明白，见义勇为和防卫过当之类的法律常识。而作为一个有六十余年人生经历的重生者来说，杨戬更加清楚法律的残酷。
因为前世就经常看到这样的报道，发生过有人把小偷打残而入狱的事件。当然这些现象只会出现在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身上，至于那些高官富豪来说，法律只是一纸空文，有时甚至是为他们服务的工具。
今天自己做的事，如果被发现必定是个重伤害罪。但杨戬心中也没有太大的负担。主要考虑到两点原因。
一是侠以武犯忌。历朝历代的武者多数都有这个毛病。对于所谓的江湖规矩都能遵守，对于世俗的法律往往不太重视。杨戬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但爷爷却是个从旧社会过来的老派武者。传统思想较深，杨戬的武功和一些江湖规矩都传承自老爷子。所以有些传统观念属于正常。
第二点也和江湖规矩有关。“拎包党”干的术语违法买卖，用现代人的观念理解也算是道上的人。道上自然有道上的规矩，出了事情只能按道上的规矩解决。如果经官的话，将会受到同行的唾弃，以后也无法立足。
两人还未到公交站，对面一个中年男人喊了一声“爹！在这儿了。”说完，紧走了几步迎上二人。
张大柱看见儿子介绍道：“二强，这是小杨，刚才多亏他帮忙。”张自强不明所以。但自己老爹还是了解的，轻易不和自己开口，今天能带这个年轻人过来，自己肯定要有表示。
马上自我介绍道：“谢谢小杨，我叫张自强。在市局里工作，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从兜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杨戬。
杨戬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上面就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没有职务、工作单位。
杨戬判断又是一个低调的家伙，从刚才见张自强第一眼，从走路的姿势以及和自己说话的神态来看。张自强应该是以前当过兵，现在当警察有一定职务，肯定不是一般小干警。
杨戬刚才帮忙纯属一时义愤，举手之劳，根本没有想求回报，见老头儿子到位，自己就该办正事了。
杨戬把老头的拎包递给张自强，对张大柱说道：“大爷，既然张大哥来接您，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大柱一听，马上急了：“小杨，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还不算数，刚才说好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能反悔呢？是不是怕老头没钱？没事，我儿子有钱。”
说着一手拽住杨戬胳膊，一边对张自强说道：“你说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我是你爹都让人给抢了，你说一般老百姓还能有好？”
张自强刚才就不清楚事情经过，还以为杨戬是个帮老爹拎包学雷锋的。现在一听有内情，便接过杨戬手里的拎包，说道：“先上车，边走边说。”
张自强带着两人走到街对面的一条胡同，胡同里停着一辆越野吉普车，杨戬看了一眼停车的位置，问道：“张大哥，车怎么不开进车站？”
张自强笑道：“车站里不让停车。”
杨戬听完对张自强好感大增，身为一个公安局长想把车停在什么地方根本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就是停在马路上，交警也没胆废话，除非不想干了。
但张自强却没有行使自己的特权，把车停在了距车站一千多米的胡同。
要说是作秀，可能性几乎为零。张大柱是他亲爹，自己的加入是非常偶然的意外，作秀给谁看？抛除作秀的可能，这个张自强应该是个不错的官。
三人上了车，张大柱在车上把自己被拎包党抢劫的事利儿子说了一遍。其中杨戬把李四毛几人手打断的事自动忽略。
听完老爹的叙述，张自强的脸色一片铁青，“拎包党！又是拎包党，我现在没空收拾，他们竟然嚣张到这种程度。”
说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限令车站派出所，一个星期内把拎包党清除，让治安大队协助，完不成任务，所长免职。”
说完放下电话，对杨戬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让你见笑了，自己的老爹在自己辖区让人给劫了，说起来真有些丢人。不过治安这片归我管，能不能有结果还两说。”
杨戬听完也不以为意，估计是各分管领导之间的明争暗斗之类的戏码，不过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张自强说完话见二人都没接话，车内气氛有些沉闷，便转移话题问道：“小杨是哪的人，到省城来干什么？”
张大柱有些不满道：“二强，我说你聊个天怎么也和审犯人似的，小杨是我恩人，你说话能不能换一下正常点的语气。”
张自强被老爹一说有些脸红，忙和杨戬解释：“小杨别介意，我这是职业病，习惯了。”
杨戬感觉这爷俩还挺逗乐，一笑道：“没事，我理解，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叫杨戬，是信丰县的，这次来办点私事。”
“咦？”张自强一愣，随即笑道：“这可真巧了，我弟弟也在信丰县工作，前几天也刚从乡里调到县上，他和我说全靠他的一个小兄弟帮忙，他这个小兄弟和你同名，也叫杨戬。”
杨戬听完第一个想到了张利，不过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吧！随即笑道：“还真巧，我有个大哥也是刚从镇上调到县里，他也姓张，他叫张利，不会就是你弟弟吧？”
“三力？“老张头坐在后排问道：“小杨，你认识我家三力？”杨戬一愣，尼玛！这也太巧了吧！问询的眼光看向张自强。
张自强笑了笑道：“如果你是德英镇的杨戬，那就没错了。”
杨戬道：“我就是德英镇的，我认识的张利是我们镇林业站派出所所长，现在是县刑警队副队长。”
张自强哈哈大笑：“那就对了。张利就是我弟弟张自力，张利是习惯叫法。就像我爹喊我们哥俩二强、三力差不多。”
杨戬嘴上道：“这世界也太小了。”心里却暗自琢磨，这应该是重生带来的变化，因为自己重生以来主观上改变了一些东西，导致了蝴蝶效应，激发了一些隐藏的关系和人物，自己的人际圈和人生路将和前世大不同。
张大柱也听明白了，说道：“小杨，你真实和我们张家有缘。和三力认识，又在车站帮了我，啥也不说了，中午咱爷俩得多喝几杯，二强你也陪小杨喝点。”
张自强为难道：“爹，我还要上班，酒就不能喝了。”
张大柱对儿子工作倒是十分支持：“行，那俺爷俩喝，你看着；俺爷俩吃，你站着。”几句不伦不类的俏皮话让杨戬和张自强不禁莞尔。
张自强笑罢，对杨戬正色道：“三力的事，他都和我说了，我代他谢谢你了。”
杨戬自然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事。“我和力哥是朋友、哥们，相互帮衬是应该的。而且我一个高中生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再说我和大爷这么有缘，如果张大哥再这么客气的话，我可有些承受不起了。”
张自强笑道：“刚才我给你那张名片，纯属是为了应付我爹，现在有了三力这层关系，咱可就算自己人了。以后有事吱一声。你强哥我虽然只是个副局长，但杨兄弟有事的话，我肯定尽力帮忙。”
杨戬刚想客气几句，坐在后排的张大柱不干了。伸手“啪”得打了正在开车的张自强后脑一巴掌，怒道：“臭小子，当个领导脾气见涨，还敢应付你爹我，我看是几年没打你皮子紧了吧！”
张自强被打，表情没有任何不满，无奈地对杨戬苦笑一下，“我从刑警一直到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这些年。就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见到我都胆颤。这些年敢动手打我的，也就这一位大领导，惹不起呀！”
杨戬听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