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是当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仿佛经历了一场马拉松似的长跑,她的双腿发软,浑身透着无力。
她好累,真的很累、很累…
她等他回来解释,等他告诉她他们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手表的指针从一到二再到三,她终归没有等到他回家,甚至,连一个试图缓解的电话都没有。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感情生病了?每当她想要给这份情感找出路,他总有本事给她兜头泼下一盆凉水,把她弄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酸?涩?苦?辣?咸?
郭嘉无法精准的抓住此刻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她迷惘、困惑…更多的却是一种从内而外的乏力,她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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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上的指针勤劳的沿着表盘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转,毫不倦怠,郭嘉心里明明清楚,是时候该去公司了,凌修洁还等着她呢。可是,她动不了,她浑身没有一点儿力量可以支撑她让她站起来。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手边的手机铃声好似夺命的刺耳刹车声,叫嚣着在郭嘉耳边响起。
“郭嘉你该死的在哪儿?”
郭嘉接起电话,听筒中传来凌修洁暴躁的声音。在郭嘉的映象当中,凌修洁虽然是个面儿特别冷漠的人,她却也从没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苍白的唇角斜勾,看来,她这次真的是把他气坏了。
可是,除了抱歉,郭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凌总!”
“你说什么?”凌修洁仿佛一瞬间听出了郭嘉清淡声音里的不对劲儿,自己的语调于是急转一百八十度,显得特温柔特着急的道,“郭嘉你在哪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
电话被郭嘉掐断。
郭嘉还是不习惯接受别人莫名的好意,或者,同情。她本来一直都不是一个善于将自己隐私摊开来给别人看的人。
凌修洁打电话给秘书室让他们取消他和郭嘉这个礼拜所有外出的行程,手机随手放进口袋匆忙走出办公室。
这边的郭嘉,她最终是盼来了许诺的电话,可是电话的内容,无关乎他们俩。
“嘉嘉你来趟人民医院!”许诺的声音低低的很温柔,可是郭嘉就是听得出来,他在颤抖,他在隐藏不安。
“妈她有些不舒服刚才被钟点阿姨送了过来,你快点儿过来看看!”
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许诺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那么多的血,像是被人破了闸的水龙头,一直流一直流、、、、
郭嘉没有质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把电话挂掉。
呵~不舒服?只是不舒服吗?
脑袋中妈妈一句跟着一句的对不起,一声一声的原谅妈妈自私原谅妈妈懦弱的话赫然闪过。早晨的莫名不安,打听郭煦凌下落时许诺的遮掩,刚才电话里许诺的隐瞒…以前的,现在的,种种前尘旧事一件一件翻滚,郭嘉几乎可以确定,妈妈出事儿了!
苍白如纸的小脸缓缓勾起一个洞悉绝望顿悟的笑容,嘴里念念有词:傻女人,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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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修洁开车来到郭嘉家楼下,给她打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听。心底萦绕的莫名不安于是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的席卷全部的自己。
推开车门急匆匆跑楼梯上到九楼,白色的衬衣不小心撞到墙壁,脏了,满脑门着急的汗水打湿了额前黑亮的碎发,可是这些凌修洁统统没有感觉。找到房门上标记着909数字的房间,凌修洁抬起大掌使劲儿拍打那扇防盗门,声音因为着急而嘶哑,整个人也失去了往日的冷漠和淡定,变得毛毛躁躁。
“郭嘉开门…郭嘉我知道你在里面,听话快开门。郭嘉、、、郭嘉我是凌修洁,你不是觉着抱歉么?我想听你当面对我说…郭嘉…。”
凌修洁的声音很大,拍门的动静也很大,自然而然惊动了隔壁在家休息的刘爷爷刘奶奶。
“年轻人你找嘉嘉有啥事儿?”刘奶奶走过去拍拍凌修洁的肩膀,“这会子嘉嘉应该上班去了,中午也没看见她回来呦!”
凌修洁很着急,他担心郭嘉会出事儿,所以也没把刘奶奶说郭嘉不在家的话听进去。
“大妈你家有扳手钳子什么的么?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喝!刘奶奶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年纪轻轻可不能走上这不归路啊。因此,脸色突变,严肃认真的教训起凌修洁,“年轻人你这是想干嘛?看你年纪不大又一表人才,你不知道私闯民宅要进监狱哒?”
凌修洁这会儿着急的都要上火了,哪儿还有那闲工夫跟她一一解释。一股脑儿将皮夹塞给刘奶奶,“大妈我所有的证件相关资料身家背景都搁里面放着呢,您自个儿拿屋里慢慢检查,但是请你先借我一把钳子或者一根铁丝成吗?”
刘奶奶认真的打量凌修洁,看身份证和他脸上的着急表情也不像作假,犹豫了一下自己做主拍板道:“嘉嘉之前放了一把钥匙在我这里,等着我进去拿给你!”
血,漫天弥漫的血腥,刺眼的鲜红色液体,深深的灼痛了凌修洁的眼和心,心脏的某一方,瞬间塌落。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小小年纪有什么事情非得这样呢!”
打开门看到沙发上熟悉的小女孩苍白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的一幕,刘奶奶捂着嘴惊叫,眼泪伙同郭嘉手腕的血滴,滴答、、、滴答、、、一下下落在洁白的地板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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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问题有问题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