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晚和秦轩烬相视一眼,皆满是震惊。到毕合这么久,晨辉公主却从未露过面,晨辉公主的画像都只有他两看过,虽然知晓晨辉公主肯定也会在暗中查探的,可没想她居然能在这样的灯光不明的情况下,仅凭身形和说话的声音就确定两人身份。且不说其聪慧,仅是这眼力听力便让人惊叹。
她如此一问,他们倒不好回答了,若说是,他们现在的状况便说不清楚;若说不是,求亲最后,总是要和晨辉公主见面的,以她这等耳聪目明,到时再被揭穿岂不功亏一篑?而且若否认,今晚之事恐也不能善终,晨辉公主定会叫人来查个分明。
秦轩烬倒还好,只是南宫晚现在的样子不能被人看见。南宫晚看秦轩烬面色镇定,知道他全看她心意。当下镇定,稳了一下嗓子,淡然开口,“是我们,南宫晚和秦轩烬。”
听她如此承认,晨辉公主还是被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又上前指着两人,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那……你们,你们……”
“就如公主看到的那样。”秦轩烬也沉稳转身,淡然的看着岸上面目惊慌的女子。
晨辉又是一退,“你们怎知我是……”
“晨辉公主。”秦轩烬淡淡接话,又道,“可否让我们上岸再谈?请公主转过身去。”
见晨辉只是呆愣的模样,秦轩烬一步上前,带起大片水花,健壮的体魄呼之欲出,晨辉又是一声低呼,猛的捂住眼转过身去。
就在这当下,南宫晚飞快的扎好头发,穿戴整齐之后,才面色如常的一拍晨辉肩膀,“公主可以转身了。”
秦轩烬比她慢一步,正套上外衫,闲步过来和南宫晚站在一起,两人无论身高还是气势都比晨辉高了许多,反倒像是晨辉被人抓包一样。
秦轩烬先问,“公主为何半夜不睡,反倒有兴来此处闲逛?”
晨辉语塞,强自怒道,“我是睡不着,你们又是为何?”
“公主不是看见了吗?”南宫晚有些不甚耐烦的样子,“断袖之人比比皆是,莫说公主从来没听、没见过?”
被人撞见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晨辉莫说听闻,就是想也没想过,当下又气又怒“你们不怕我叫人来……”
南宫晚冷笑,“叫人来做什么?看公主夜半独自和我们两个人私相授受?不怕让外人觉得公主已经选好下嫁圣风或授天两国之一了么?又或者更让人觉得公主是看上了我们两者之一,欲逐一选之?”
“你说什么?”晨辉又惊又怒又怕,“明明是你们两在……”
南宫晚又是一笑,当真美极,“我们两不是好好的站在公主面前么?”
晨辉一愣,面如土灰,现在只有她一人,他们已经穿戴齐整,人证物证皆无,她如何说的清楚?
“公主叫来了人该如何说呢?说是自己不避讳撞见我两在池中行不轨之事?又可有证据?可知冤枉两国使者可是大事,公主可担得起这个责任?”南宫晚将晨辉的表情一一入眼,紧逼着问。
晨辉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显然知道她说的再理,可又气不过,明明是他们理亏,怎么反倒还是她做错事一般?
秦轩烬也不想南宫晚逼的太紧,语气平淡道,“今晚之事,只有我们和公主三人知晓,事后就当没发生过,对公主清誉,毕合太平都好。况且我两求亲,都是各为自家主上,非为本人,请公主放心。公主如此聪慧,应该知道怎么做。”
南宫晚还想说什么,秦轩烬却一把将她拉走,淡然道,“她会考虑好的。”然后又道,“先离开回院。”
南宫晚才惊觉,与其在这儿和晨辉理论,浪费时间,莫若彻底逃离现场。他们出门时已是深夜,无人看见,守院也以为他们一直在院中休息,他们即刻回去,就算晨辉张扬出来,连人都没抓到,更是毫无证据,他们到时一口否认,谁还能耐他们如何?
几乎是片刻不停悄无声息的回到小院,南宫晚却还是越想心越沉,转身又想出去,秦轩烬却再次拉住她,看着她,“你忘了此行的目的?”
南宫晚一怔,此人好可怕!什么时候开始竟将她看的这般透彻?她刚才一念之间是起了杀念,秘密永远是死人嘴里才最安全,在更多人知道之前,她让人杀了晨辉是最安全的。可是他刚才提醒了她,她是来求亲联姻的,晨辉就是联姻的对象,若意外身亡,此事必得细查,她就算能做的干干净净,此次联姻也是失败,且莫说以后众国间局势会如何发展,以前的努力可都白费了。可所有想法都是发生在进屋之后不言不语的一瞬间,他怎么就能一眼看穿?
她陡然而起的戒备他如何看不出来,一句“相信我”再也说不出口,忍不住伸手想要安抚她,“我会处理……”南宫晚却是一退,让他手在半空落空,一愣之间,终是难免受伤,“今晚之事是个意外。”
“我知道,可自求亲开始,尤其是到毕合以后,你不觉意外太多了吗?”南宫晚冰冷道,她都差不多快忘了,她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绝对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一丝一毫的依赖!这么多天,她好像习惯了被他照顾,习惯了躲在他身后,或许甚至习惯了被他操控!
“这样的意外我不想再发生了,哪怕一丝一毫我都不想再有。”南宫晚冷冷的看着秦轩烬说完,漠然转身。
无独有偶,偏偏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宫人晓谕各国使者,今日朝堂之上晨辉公主会亲见诸位求亲使。如今剩下的主使只有四位,授天的南宫晚,圣风的秦轩烬,齐臣的齐俊齐杰以及琢腾皇子熙云。相较于其他几位使者满面喜色踌躇满志的样子,南宫晚是面色抑郁的,虽是政治婚姻多半由不得公主自选,不过在结果未定的情况下,不能排出公主的意见也占重大部分。若无昨晚之事,她几乎可以断定公主会是她囊中之物,可昨晚一过,她便一点也不确定了。况且昨晚之事她也没有彻底解决,晨辉到最后除了怒和无言以对也并未表态,现在虽然不担心她会抖出什么来,说些难听的闲言碎语却是可以的,倒时别说求亲成功,恐怕连授天的国面都要受辱。
一时心绪不畅,又无处可泄,只能迁怒秦轩烬,早起之后,理也不理,饭也未吃,一个人先走了。
还没到朝堂,半路却被一匆匆而过的宫人一撞,手里便多了一样东西,南宫晚面色如常的行到无人之处,打开一看,只有八个字“将军有难,公子速回”。
当下如五雷轰顶,南宫晚再管不得别的,直奔宫门。她相信守在毕合皇宫外的玄剑白夜,也更相信远在京城的渊墨,若不是事情紧急到不可控制,他们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传信给她。
果刚到宫门就远远的见白夜和玄剑在宫门外不远处等她,玄剑更是张望踱步甚是焦虑的样子,南宫晚几乎要直接冲出宫门却被守宫挡住了,“出宫何人?可有旨令?”
南宫晚想拿求亲文书,却发现出门几乎什么也没带,只能掏出令牌,“授天求亲使南宫晚,急事出宫。”
守宫的将官内外一看,伸手道,“授天使者请回,国王有令,没有御旨,主使不得私见随臣。”
南宫晚一愣,纸条在手心捏了捏,面色如霜,一步上前,“让开!”
一众守宫哪会放?见她有强闯之意,更是有意围拢,将官正要伸手去碰南宫晚,已判知南宫晚心意的玄剑和白夜剑已出鞘,寒剑如影,眨眼便将一众官员兵刃尽数打落,南宫晚目不斜视的大步走出门去,上了马车才道,“对不起诸位,事后我会亲自向国王致歉。”
到了玄剑和白夜安身的驿站,南宫晚一进房,将房门紧掩,一众下人在外守了,才将在手中撰的发热的纸条放到桌上,平声问,“怎么回事?”
“京中飞鸽秘传,将军于三日前被打入牢狱。”这种时候还是白夜比较稳,不急不乱的回到。
“原因?”南宫晚拳头一紧,声音愈冷。
“调戏萧丞相家眷,逼迫致死。”白夜极简极短的回答。玄剑再次佩服他这种时候都能如此平稳如常的心智,这是他远远不及,也是南宫晚几番训诫的地方。
“萧文!”南宫晚一拍桌子,咬牙死死的吐出两字。起身,“即刻回京!我倒要看看他萧家吃了什么豹胆敢如此公然和我南宫家作对!”
“可求亲怎么办?”玄剑忍不住急道。
南宫晚哪还理会,冷目一扫,“是我爹重要还是求亲重要?”又道,“一众随臣留下,升大理寺常青为主使,继续求亲事宜,我们即刻秘密昼夜兼程回京,我不能让我爹在狱中多呆一天!”
说完再不管众人,自己出门去,一面吩咐道,“我们先行,白夜留下收整,安排几个人购置赶程物质和马匹,在城外汇合,出了城我们骑马赶路,务必在半月内赶回京城!”又想到秦轩烬,回望了一下毕合皇宫,来不及知会他了,终是一步踏进马车,“出发!”
一路披星戴月,昼夜兼程自不必叙说,南宫晚终于在十六日之后的傍晚终于赶回京城。一路狂奔,惊扰行人无数,南宫晚也管不得许多,只是在丞相府门前一闪而过的时候,南宫晚在马背上深深回望了一眼,里面灯火辉煌,人生鼎沸,甚是热闹。当下也未多留,一路赶回将军府。却被入眼的素白晃的几乎摔下马来。
南宫晚好不容易稳住马,看着也是灯火通明的将军府,确定入眼的果是比比白色,门口挂着写有的“奠”字的白色灯笼分外抢眼,几乎要夺了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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