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沫看着立在窗框里一脸不甘心不情愿的人,本应该炸眼的艳红色锦衣穿在他确实意外的合身,风流倜傥,意气风发,墨发随风微微的飘动着,浓眉微挑从上俯视着左手提笔的漠沫,“小爷我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来保护你的安全,你给小爷安分点。”
看着他从窗户上跳下来,毫不忌讳的坐在她的身边顺手拿起果子就吃,漠沫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写着手头的东西,一个婢女走进将晾晒好的赝品锦袋放在漠沫的手边,又把一碗糖蒸酥酪放在下才退出房间,“没想到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对你还不错嘛!”花千落嘲弄着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漠沫。
“嗯。”漠沫平淡的回了他一个单字将碗推到他的面前,“吃了吧。”放下手中的毛笔用扇子轻轻的对着桌上的几张纸扇着风。
不吃白不吃,这王府的东西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一小碗酥酪给花千落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看着他满足的样子,他的年龄大概和桂魄宫的邪医胡太医差不多吧,“吃完了,今天晚上陪去趟漠府。”
花千落放下手中的碗,“明晚太子府庆贺太子妃有孕办酒宴你让我去漠府做什么?”
“真不愧是摘星阁阁主消息果然灵通!”嘴上虽是夸赞但是漠沫的眼睛却依然没有从桌上的几张纸上移开,将空白的纸张折好递给花千落,“把他藏在漠苍岑的书房里,”又将一张纸放进赝品锦袋递给他,“把锦袋放进送给太子妃的房间里,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阁主吧?”
扬扬手中的白纸,“你怎么知道小爷就会帮你?”
漠沫邪邪的一记坏笑,对着空碗努努嘴,“我会告诉你的大哥你抢了我的点心~~到时候......”
“少拿大哥来压我,小爷不受任何威胁利诱!”
漠沫环臂盯着他扬眉,你确定?
“我、答、应。”花千落一把将东西塞进怀里一个闪身便飞出窗口,怎么遇上这个坏女人,大哥这是什么眼光啊!
看着还在吱呀晃动的窗户,漠沫勾起唇角小孩子啊——不过看看自己,哎,一样是个孩子......拿起桌上的奏章起身往书房去,打开门就迎面撞上门口的殇,“王妃,王爷请你去书房。”
书房里
独孤月照例淡漠地坐在宽大的书案前看这个奏折,独孤黎则是半躺在软榻上撑头小憩,倒是坐在桌边的胡太医一脸严肃的看着桌上的两个瓷瓶,一会儿闻闻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
“这是怎么了?”
看见漠沫进屋,独孤月原本冷色的面容上染上一层柔情,放下手中的奏折习惯的招招手,“沫沫,过来。”
对于独孤月,漠沫从来都不太会拒绝,换句话说她也习惯了。只要独孤月在场无论是什么情况,他一定会控制自己在他的一步范围之内。太师椅很宽敞,漠沫便与他同坐一张椅子,显然独孤月还是不满足,手臂从腰后穿过搂住她,“一下午忙什么呢?可吃东西了?”
漠沫淡笑着点点头,又看向胡太医,“太医这是在做什么?”
鼻下的胡子早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胡太医,抬头看向漠沫,“王妃可能描述一下沁妃娘娘的状况,比如外貌,脸色。”
漠沫稍微回忆了一下,脱口而出,“有点类似植物人。”显然这个名词在场的没人明白,“就是一种类似植物的人体状态,身体仍然能保持运作但是已经失去意识和知觉。”漠沫用最简单的话来浅浅的解释这个词语,说多了他们也不明白。
“王妃,怎么会知道这些?”胡太医好奇的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问道。
“这个不重要,但是母妃好像也不太像,她的心脏跳动很微弱,就好像一直在沉睡一样,其他的脸色都没有什么问题,胡太医是不是因为毒药的问题?”漠沫现在不想解释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于是反问一脸惊讶的胡太医。
而漠沫的一句母妃倒是让独孤月心里滑过一股暖流,刚想把身旁的人儿揽入怀中却慢了一步。
胡太医绕过书桌抢在独孤月之前拉着漠沫来到圆桌边,“这就是那两瓶毒药,”指着蓝瓶的“这是醉红颜,”又指向白瓶的,“这是红颜醉。”
漠沫嗅嗅两瓶名字相似的毒药听着胡太医洒脱的解释,“根据黎王爷说沁妃娘娘被皇后那个老女人强迫喂下的是醉红颜,这个顾名思义醉倒了便醒不过来,也就只能投胎转世了,但是据王妃的说的,小爷我觉得那个老女人让沁妃娘娘喝下的是红颜醉。”
“何以见得?”
“你怎么总是质疑我的医术!不信你就喝喝看!”胡太医拿着红颜醉冲着独孤黎嚷嚷道,漠沫却拿了过来,“红颜醉喝下去不会死?”
胡太医点点头,“红颜醉只是一种让人沉睡的药,喝下去之后面色红润就像是美人醉酒后一样所以取名,具体并没有什么毒性。”
“真的?”那不就是和现代的麻药差不多吗?
“当然...别啊!!”胡太医前一秒钟还自信满满的眼皮翻开看见漠沫已经仰头喝了一口瞬时面色惊恐!独孤月早就如鬼魅一般来到漠沫的跟前,赶紧扶着她,紧张的看着她有没有异样。
“你干看着干嘛,快给四嫂解毒啊!”
胡太医挥挥手像是在赶走苍蝇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漠沫,恍若无人的拉着漠沫坐下来,盯着她,“王妃...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脸颊有点热,味道有点像酒,其他的没有。”漠沫老实回答,这比现代她吃过的差太多了!
胡太医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会呢,不应该啊,把小胡子摘,转身从药箱里拿出几个小瓶勾兑进茶杯里,“你把这个喝了。”
在他的期待之下,漠沫也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喝了,“现在呢?有没有感觉身体飘飘的,想睡觉?”
漠沫缓缓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点着头......
“那你现在...抱我一下!”胡太医努力的无视身边人的冷气和怒气,然而事与愿违。
“啪——!!”
漠沫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上,“别想趁机耍我。”
“四,四嫂,你没事啊?那可是小胡子压箱底的迷药!”独孤黎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神色正常的漠沫。
“刚开始有点晕,不过只是片刻。”漠沫揉揉太阳穴,“小胡子,是胡太医的名字吗?”
“呵呵,不是~谁会叫这名儿,又不是太监!只是长期在宫里做内线胡太医胡太医的叫就忘记他自己的名字了。”
“一边儿去!”胡太医有些恼了,摸摸别打痛的头,“王妃真是不简单啊!这可是我研制出最厉害的迷药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诶——胡太医你说红颜醉只是让人沉睡,那么这时间是多久?”
见漠沫不想说胡太医也就没有追问毕竟眼下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拿着手中的小瓷瓶,“这一整瓶是一年的时间,而红颜醉的最长时间也只是两年。”
“那母妃已经昏睡五年之久......”
“皇后在红颜醉里放了其他的药。”独孤月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说道,“而这种药就像假死药一样能够让母妃暂时失去脉搏就像死去了一样。”
“之后,在沁妃娘娘入妃陵之前偷梁换柱送往南灭,真实太过分了!”独孤黎顺着独孤月的话往下说,越说越气愤。
胡太医摇摇头,拾起他的各种瓷瓶,“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我们现在不知道这参和在里面的是什么药,是不是假死药或者这个药的成分我们都无从可知,红颜醉本就是迷药根本就没有针对的解药,若是再加入其他药物恐怕更是无药可解,这时间拖得越久越困难......”
“现在着急也没用啊,一件件的来吧!”漠沫将怀里的一本奏折递给独孤黎,“黎王爷,想办法让皇上在明天日落时分看到这个。”独孤黎好奇的打开一看,嘿嘿,如果成功的话,事情就会有大的逆转了!
夜半子时,轻纱的帘帐里,漠沫靠在独孤月的颈窝处水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着月色,轻轻的,小心的退出温暖的怀抱来到窗边,晚风吹着很舒服却也透着丝丝的凉意,月光更显得一片寂寞,趴在窗台上偶尔有几只小飞虫扑闪的小翅从眼前闪过,浅浅的一笑带着那抹不去的苦涩,“波及他人......”
“不要胡思乱想。”
漠沫诧异的转身却被按进那个刚刚才离开的胸膛,“不好好休息在这里想着无中生有的东西,本王可要生气了。”大手滑过她及腰的长发力道适中的拍了她两下后脑,“不要在意,本王会一直都在。”
对啊,你不可以不在,我最不想波及到的人就是你,上天即使我一身罪孽,也请你帮我保全他,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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