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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早上很早就到餐厅去吃早饭,当时餐厅没有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的时候,白薇还在想着于朵朵的问题。的确,她和阮嘉熙上学期开学才认识,现在也就过了大半年,其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没有多少,怎么会就有这么多纠葛?
忽然,阮嘉熙不声不响地坐在了对面。
他直直地看着白薇,没有点餐,说了一声:“答案。”
白薇知道他在问什么,说:“我有机会说不吗?”
阮嘉熙笑笑,又恢复到原来的单纯无害,说:“好像没有。”
“那我们就试试看。”白薇当时正在低头吃着饭,语气也显得轻描淡写。
阮嘉熙显然对白薇的回答十分惊讶。这是的的确确他最想听到的答案,但是,当他真的听到白薇说这句话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有要求。”白薇抬起头来。
阮嘉熙作了一个请说的姿势。
“第一,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只是学生和老师;第二,不能影响各自的工作学习;第三,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有,”白薇把声音压得很低,脸有些红:“在你大学毕业之前,不能再对我作那样亲密的举动。”
话刚说完,对面的人就站起了身,弯下腰快速地亲了白薇的头,说:“这算不算亲密的举动?”
白薇脸红更甚,没有说话。好在现在时间很早,餐厅没有什么人。
“前三点没有问题。但是最后一点,”阮嘉熙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说:“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主动对你做亲密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勾引我在先,我可不确定了。”
白薇抬头,眼神明显地在说“我怎么可能勾引你?”
阮嘉熙却没有给白薇反驳的机会,笑容更加开朗:“那么,宝贝,你现在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宝贝叫起来挺好听的,以后就这样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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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不知道是不是每对情侣确定关系都像他们这样约法四章。这还是于朵朵给的建议,当时那个死党就说,如果不能定规矩,白薇肯定不出一个月就醉死在了阮嘉熙的魅力港中。
坐车回家的一路上,白薇都在想着自己和阮嘉熙的事情,心里有些紧张不安,但更多的是期待。
这一次回家,白薇准备好好地呆在家里,多陪陪父母。原来在国外的时候,自己为了学业十分忙碌,不要说回家两年一次,打电话也不是很经常。去年刚回国,新工作自然也不能怠慢,一般也只有寒假能够回来。
白薇的妈妈其实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有先天性的心房微颤,弄不好就容易心肌梗赛。记得听爸爸说过,妈妈结婚后一次新年,接了连续三场的钢琴演奏的演出,而且是在不同的城市,那次的忙碌,让她住进了医院。那一次过后,爸爸就再也不敢让妈妈接太多工作。也是因为这个,妈妈不得不放弃了原来忙碌的钢琴生涯,处于半隐退状态,在家里做起了家庭主妇。
白薇的爸爸工作中是一个十分严肃认真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学术领域有很大的成就。在家里,他反而是一个十分幽默地人,也喜欢把很多东西蕴藏于寓教于乐之中。白薇从小十分佩服爸爸,虽然没有遗传道爸爸的幽默细胞,可是认真的态度比爸爸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到家的当天,白薇就被妈妈带到了北城很有名的中餐馆吃晚饭。
白薇心中有些无奈,从上学期开始,家里的电话就开始围绕着这种变相相亲的话题展开。放假的这好几天,妈妈也一直在催白薇赶快回家,希望能尽快完成她的一大夙愿。
其实,在白薇的眼中,妈妈算是一个有品味的人,所以,她安排的相亲也不同于一般的吃饭聊天。见了面,白薇发现,那个人选还真的是挺有涵养挺绅士的。当天在吃饭的时候,都是父母和对方的父母很轻松地聊了聊家常,白薇都没有怎么插上话。
吃完饭以后,白薇的妈妈居然安排了大家一起去看北城一年一度的冰雕展。
白薇心里无奈,口里说:“妈妈,这么晚了,我不会冻死吧。”心里默默祈祷妈妈放弃这个念头。
“薇薇,”妈妈的声音居然又开始撒娇:“那让那个小孟陪你去买件衣服。”她口中的小孟就是白薇这次的相亲对象。
白薇被瑟瑟寒风吹得抖了一下,忙说:“妈妈,我应该不会太冷的。”
妈妈露出了大大的微笑,拖着全家,来到了冰雕展门口。
白薇再也不好明着拒绝,心里却在想着找个时间跟那个相亲的人说清楚。
妈妈为了制造两人单独相处,一进冰雕中心,就和爸爸还有对方父母一起不见了人影。
白薇趁家人不在,抓住机会,跟那个人孟先生说,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
孟先生开始有些吃惊,然后笑了笑,说:“白小姐为什么不开始就和伯父伯母说清楚呢?”
白薇听了这个,也是一愣。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说,自己交了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朋友,而且,那个男朋友,还是她的学生。她心里担心认真严肃的爸爸会勃然大怒,担心体弱传统的妈妈知道后心脏病会加重。
想到这些,白薇隐约感觉,这段恋情也许不是一帆风顺。
孟先生见白薇没有回答,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他递给白薇一张名片,说:“白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对你印象很好,如果你想把我当好朋友约出来,我也十分乐意。毕竟我听说你很久没有回来北城了,以后回来,保持联系。”
那是一张很简朴的名片,上面写着“孟子迪律师事务所”,这是白薇才知道他是一名律师。白薇把名片收好,说了声谢谢。
孟先生又说:“既然我们都来了这里,就不要辜负伯父伯母的好意,看完展览再走吧。”
白薇点点头,非常感谢他的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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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白薇接到阮嘉熙的电话。
一拿起来,那边就传来了甜腻的声音:“宝贝,今晚干什么了?”
阮嘉熙是白薇这二十六年来第一个正式的男朋友,所以说,白薇的经验是少得可怜。她当然不知道情人之间,很多事情不是直接就好的,要婉转得宜,于是,她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去和爸爸妈妈的朋友吃了顿饭,还看了冰雕展。”
那边忽然沉默了一下,接着有些咬牙切齿:“宝贝,你还是去相亲了。”
白薇急忙撇清:“那是父母的好朋友,不好拒绝,而且,我已经跟那边说清楚了。”
那边听了,忽然心情又好了一些:“这样还差不多。你赶快回来吧,不然你父母肯定会对你有别的安排。”接着又说,那边想到了什么,说:“不过,宝贝,你为什么不跟你家人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白薇听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里的担心一直没有消除。
不见白薇说话,那边也有一丝了然:“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
白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希不希望我跟爸妈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宝贝,随便你吧。不过,我们才还没多久,跟父母提了这个就跟要结婚一样,太正式了。”
白薇开始还处在犹豫不决地情况上,听了阮嘉熙的话,本来应该松一口气。可是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失落。
后来,白薇又在家里呆长了整整一个星期。也许是由于上次相亲的没有任何进展,白薇觉得妈妈那方面的热情骤减,再也没有说过要安排过什么世交的见面。不过,她偶尔还是会跟白薇提一提,说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把中心从工作转移到家庭上来了。
阮嘉熙倒是每天晚上都打一个电话。一开口,总是那句甜腻的:“宝贝,今天干什么了?”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聊天。
白薇这才发现,阮嘉熙其实是个很善于倾听的人。跟他在一起,白薇都变得十分健谈,很多原来自己没有注意的生活细节都变得像是一个个惊喜。只有在白薇的要求下,阮嘉熙才会说自己身边的事情。
每次挂电话,都已经是深夜。阮嘉熙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想你,宝贝。晚安。”
白薇心里一颤,都要涌出蜜来。
春季开学的前一个星期,白薇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上城。
那时候上城也特别冷,她飞机到达的时候已经很晚。自己拖了两大箱行李出关,在机场外打的士。可能由于太冷了,的士很久都没有等到。实在没有办法,她只好给阮嘉熙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多久,阮嘉熙的那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白薇面前。
阮嘉熙从车上下来,白薇刚想说把后面的行李箱打开,被他一把抱住,急不可耐地在大马路上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