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明个屁!”曹操甩了甩手,颇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我以为我变了,荀令君也会一起变的!”
“谁知道他那么固执!”
“大汉朝!大汉朝!他就不为我们考虑一下吗?我曹孟德....”
曹操的话没有说完,化作了一声长叹!
郭嘉宽慰道:“大王,文若非常人也,其志,不可移啊!”
齐天也说道:“荀令君对大王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衣带诏之时就该这般了。”
“想必是大王已然占据天下大势,荀令君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告病去职,荀令君的心中,还是有着大王的!”
历史上荀彧在劝阻曹操进爵国公之后死亡,主流观点是曹操赐空盒,令自裁(采食),于是自杀;另一种观点是病死的。
真正的死因已经不可考了,但是曹操对荀彧的死亡很是哀恸是客观存在的。
无论是为了曹操不那么伤心,还是因为爱惜荀彧这样的谦谦君子,齐天都不愿意看到两人之间生了嫌隙。
哪怕是聊表心意,万一因为自己的这点作用力将事情向好的一方面发展了呢?
曹操果然愁绪稍解,与二人继续商讨如何劝住荀彧。
此时,益州别驾张松来到了许昌!
原来西凉马家的态度不仅影响到曹操的战略,还影响了整个西方的格局!
马家入京,向曹操宣告臣服之后,汉中张鲁闻之心悸!
张鲁名义上是汉中太守,实际上已然割据汉中,成立了****之国!其信奉的教派叫做‘五斗米教’,五斗米教由张陵创建,陵死后,其子张衡继任,张衡之后便是其子张鲁。
张鲁曾经寄托在益州刘焉的麾下,很受刘焉的信任,后来奉命攻打汉中,打下汉中之后留守于此,为刘焉截杀朝廷使者!
此时的张鲁已经具备了独立的资本,但是碍于家人在成都,又对刘焉心存感情,所以并没有完全独立出去。
然而刘焉死后,其子刘璋继任,以张鲁不顺从的缘故将张鲁在成都的家人杀了个干净!
张鲁这才正式割据汉中,以‘五斗米教’为武器,自称天师。汉中之地自此不在设置官吏,而是以五斗米教的‘祭酒’管理一应大小事务!
由于其教义温和,劝百姓向善,所以不少百姓从北方逃向汉中,直到马家进京,长安-西凉一带的百姓才安下心来,逃亡者日益减少。
张鲁听闻马家之事后,心想这马家家主、长子已然入朝,凉州迟早得落入曹操手中,到时候区区汉中,怎么抵挡他曹操的千军万马?
于是张鲁召集部下商议道:“马家屈服,西凉若是安定下来,曹操必然入侵汉中,我听说曹操称了魏王,我想自称汉中王,起兵抵抗曹操,你们觉得怎么样?”
谋臣阎圃拱手道:“教主仁义无双,我汉中兵精粮足,西面都有险峻的要塞。如今西凉还没有完全稳固下来,而益州之主刘璋暗弱,我们不如先攻取西川之地扩充我们的实力,然后再称王不迟!”
张鲁称善大喜,于是便与弟弟张卫等人商议起兵攻伐益州之事。然而其谋事不密,早有细作将消息传到了川中!
刘璋生性懦弱,听说张鲁将要攻打益州之后惊惧不已,心中十分忧愁!
刘璋与张鲁有生死大仇,曾经派遣庞羲占据汉中的巴郡之地,没想到连战连败,庞羲本人都是侥幸得以身免,自此之后刘璋便不敢窥视汉中,如今听闻此事,慌忙召集汉中文武商议。
一人越众而出,自信满满地说道:“主公放心,我虽然才能一般,但是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叫张鲁不敢来窥视西川之地!”
刘璋闻言大喜,连忙看向发声之人,正是益州别驾张松,字永年,其身材短小,相貌丑陋,其声仿若铜钟。
刘璋道:“先生何以教我?”
张松道:“我听说许昌的曹操,破吕布,灭二袁,又降服马家,已然天下无敌了!”
“主公可以准备好进献之物,由我前往许昌游说曹操,使其攻打汉中!”
“到时候张鲁自顾不暇,哪来的心思惦记我们西川呢?”
“而汉中险固,即使十倍兵马也很难攻打下来,这样我们也不必担心曹操打下汉中,图谋西川了!”
刘璋眉开眼笑地想了想,觉得十分有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道:“既如此,我们何不请荆州刘景升呢?他与我同为汉室宗亲...”
张松嗤道:“主公想多了!”
“若要刘景升相助,且不说其同不同意,打不打得过,荆州大军必然自我永安而向汉中,假途灭虢之计,前车之鉴耳!”
“况且刘景升北面有曹操的压力,东边与江东龌龊不断,只怕其恨不得吞噬西川强大自己!哪来的精力为我们解忧呢?”
“再一个,所谓的亲近关系,自古以来皇家哪有亲情可言,郑庄公克段于鄢,始皇帝套袋摔弟,我汉....血肉至亲尚且如此,何况主公与刘景升仅仅是同宗呢?”
刘璋听得连连点头,于是收拾了金珠锦绮,西川特产,为进献之物,派张松往许昌游说。
张松却暗中画下了西川的地理图本藏起来,西川的关键要塞、军事布防一应俱全,显然另有图谋!
张松到了许昌之后,便往驿站之中住了下来,每日去曹操的府上,等待曹操的召见。
然而曹操因为荀彧称病不出之事十分郁闷,没了荀彧这个内政大才,曹操有些不放心暂领尚书令的华歆华子鱼,事无大小都想要过问,索性便将华歆召之魏王府,与之一起决定各种政务,准备等华歆彻底成熟了之后再放手,因此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外出。